春枝立馬衝柴東使個眼色,似乎在對他說——看吧,她聽到這話就心虛了。我猜對了!
柴東則是嘴角輕扯,眼中浮現一絲欽佩——娘子你果真厲害,一句話就捏住了秦王妃的軟肋!
立小子站在爹孃中間,他先看看他爹,再看看他娘,嘴巴還抿得緊緊的,小手卻一邊一個,把春枝和柴東的手給抓得緊緊的。
三個人一道走進去,就見到秦王妃正沉著臉坐在那裡品茶。
春枝一家進來後,依然畢恭畢敬的對她行禮,秦王妃瞬時將茶盞重重往桌上一放,發出砰地一聲沉悶的聲響。
“好你個柴顧氏,你是活的不耐煩了嗎?”她立馬咬牙切齒的怒吼,“敢隨便編排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往我頭上扣,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!若不是不想讓王爺被人議論,我真想現在就讓人把你們一家子都給趕打出去!”
這氣勢洶洶的模樣,彷彿她真被人冤枉得有多委屈一般。
春枝淺笑。“王妃,您既然都已經心虛的放我們進來了,那又何必還要狡辯?您放心,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,我肯定不會告訴別人的。更何況,這事就算說出去了,對我也沒好處啊!”
“那你還用它來威脅我!”秦王妃低吼。
“對呀,這本來就是用來威脅您的最好的辦法。而您也的確上當了不是嗎?”春枝衝她微微一笑。
秦王妃一噎,她才反應過來:“好啊,你詐我!”
春枝就又衝她屈身一禮。“這是臣婦的錯,臣婦以後再也不敢了。”
好一個以後再也不敢了,她以後再敢這麼做,自己一定當場撕爛了她的嘴!秦王妃氣得渾身發抖。
同時她也暗恨——為什麼自己會上當呢?明明心裡早明白的,這個人肯定不敢真把那些話給說出來,不然她和她男人的名聲也毀了!可是,為什麼偏偏……哎,當時自己就腦門一熱,把人給放進來了呢?
不知道現在趕緊把他們給趕出去還來不來得及?
想當然耳,來不及了。
向秦王妃認完錯,春枝就抬起頭來,她定定看著秦王妃:“那些小事過去就讓他過去吧,現在咱們該談正事了——王妃,我兒子在王府上受傷了,這件事您難道不打算給我們家一個交代嗎?”
她輕聲說著,一把捋起立小子的衣袖。
秦王妃眼神閃爍幾下。“男孩子嘛,都調皮得很,打打鬧鬧間,一不小心蹭破點皮也不是什麼大事。再說了,柴公子從小在鄉野里長大,皮實得很,這點小傷對他來說應該不算什麼吧?”
她這是想把事情就這麼給揭過去?
春枝冷笑。
“孩子要是自己把自己給弄傷了,那是他自找的,我們認了。可是現在,他身上的傷分明就是有人故意的,而且還傷得這麼深!王妃您身為王府主母,理應為他主持公道才行,怎麼能隨隨便便以一句孩子調皮蹭破點皮就把事情給掩過去了?若是以後他動不動身上就多出來這些傷,那我以後可不敢把孩子給放到王府上了。”
“你說什麼?”秦王妃瞬時眼神一冷。
春枝大膽和她對視著。“在每一個當母親的眼裡,自己的孩子都是無價之寶,我也一樣。我的孩子受了傷,我當孃的當然心疼。如果現在這件事得不到解決,那麼以後我就只能更小心的把我的孩子給保護在身邊,讓他和那些有可能傷害他的人離遠點。”
說白了,就是秦王妃要是今天不給他們一個交代,以後她就不讓立小子來王府上陪世子讀書了!
秦王妃忽的也冷笑起來。“柴顧氏,你這是在威脅本妃嗎?”
“王妃您如果非要這麼想的話,那就是。”春枝頷首,她緊緊握住兒子的小手,“現在我只是一個當孃的。我的孩子被人欺負了,我要是都不能站出來給他討還個公道,那以後誰還能幫他?我不能讓孩子小小年紀就寒了心。”
“你也未免太小題大做了。”秦王妃冷哼一聲,她徑自轉向柴東,“柴御史,你難道就不打算說點什麼?”
“回王妃,我娘子已經把我想說的話都說完了。”柴東立馬衝她一禮。
秦王妃差點被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!
這對夫妻……還真是名副其實的婦唱夫隨啊!
“柴御史,難道你也覺得孩子們就連一起打鬧都不行嗎?”她冷聲問柴東。
“孩子打鬧當然沒問題,但過度打鬧,傷到了人,或者說——假借打鬧的名義,故意把人給傷了,卻還拒不道歉,這就不對了。”柴東慢條斯理的說著,然後他還微微一笑,“不然,咱們請王爺過來評個理?”
“算了!”秦王妃立馬又臉色大變,她趕緊搖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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