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枝聽了幾耳朵,她就又回頭對柴東感嘆:“我覺得,他比你這個當舅舅的還要更會裝模作樣。只要給他機會,他以後的成就肯定比你更高。”
“那還用說?他畢竟是我親外甥。”柴東立馬頷首,也是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。
春枝見狀,她也忍不住翹起嘴角。
轉眼時間就到了正月十五,京城裡果然又熱熱鬧鬧的辦起花燈來。三年前那次全家出遊的記憶還在春枝腦子裡活靈活現的,但這一次的花燈,他們一家人卻是天各一方。
又和孩子們分別小半年,春枝想孩子快想瘋了,她現在當然沒心情去看花燈。
至於柴東……在從梁王嘴裡得知他要把自己來了京城的訊息告訴他母妃的時候,他的眼神就變得越發堅毅起來。那天從外頭回來,他就開始埋頭苦讀,就算元宵節這天都沒有休息。
楚旭倒是一個人出去了一趟,然後回來和他們說起外頭的熱鬧:“京城果然名不虛傳,皇城就是皇城,其他地方誰也比不上!那花燈街上熱鬧得,我都沒法形容!路邊擺的那些東西也是五花八門,許多我都沒見過呢!我一樣都買了一些,還有一些造型奇異的花燈,我也買了幾個,就等帶回去給鋪子裡的工匠研究研究,然後來年做出來,那就是三江省的頭一份,肯定能賣出大價錢來!”
說起賺錢的事,就沒有誰比他更精明更會鑽營了。
柴東和春枝都對此不置可否,隨便他一個人在那裡滔滔不絕。
不過楚旭也不笨。眼看春枝他們對這個話題沒興趣,他立馬就又衝他們擠擠眼:“對了,我去街上看花燈的時候,又看到我妹夫了呢!他在柳家扎的棚子裡坐著,和許多貴人推杯換盞的,相處得很是融洽。看來,他藉助柳家的勢力,現在已經在京城混開了。”
對於這件事,柴東的反應也是淡淡的。
“這樣嗎?那挺好的。”
“嗯,是挺好的,我看到那一幕,也很為他高興呢!等回去了,我得把這事告訴叔叔,還有王家那邊,讓大家都為他高興高興。”楚旭連忙點頭,馬上又話鋒一轉,“對了,當時我還看到一個打扮得人模狗樣的人,似乎別人都管他叫什麼……施公子的?他也想往那邊湊來著,可是卻被柳家的下人給推開了。話說,柳家那些人都對王宗平客客氣氣的,可是對這個人卻是粗魯得跟,根本一點面子都不給他留呢!”
施公子?
春枝和柴東立馬精神一振,他們齊刷刷脫口而出。“他可是叫施學銘?”
“好像是吧!”楚旭想想點頭,“反正我也沒靠近了看,就是聽到柳家的人叫了一嘴,說叫他好歹悠著點,別太丟了施老大人的面子。不過那個人卻在大喊大叫,說什麼他爹都已經要死了,面子有什麼用?但只要能得柳大人青眼,那才是天大的面子,他爹就算癱在床上,知道訊息後肯定也會樂得坐起來。”
說著,他都忍不住搖頭。“那沒臉沒皮的勁,我是自愧不如。”
柴東頓時眉心緊擰。
“看來,他還沒死心。”他沉聲說,“梁王教訓得還不夠。”
“已經夠了!”春枝忙說,“梁王教訓他,只是為了表明自己的態度,也是為了給宋府出氣。但如果他真把施學銘給打出個好歹來,那宋大人又該如何向他的恩師交代?所以,他的目的達到了,但至於施學銘是不是還死不悔改,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。但現在他的立場已經擺得很清楚,想必宋大人他們心裡也該有數了。”
“呀,我知道了!”楚旭聽了這話,他立馬反應過來,“這個施公子,原來就是前幾天被梁王給吊起來打的那個人啊!只是……”
他馬上也眉頭一皺。“這個人不是梁王未來岳丈恩師的兒子嗎?按理說,他應該和梁王是一夥的啊!梁王又和你們是一夥,你們卻和姓柳的有仇,那他不是應該和你們同仇敵愾,一起來對付姓柳的嗎?可為什麼現在他卻還死活要去巴結姓柳的?”
這麼簡單的道理,楚旭一個做生意的人都能弄明白的,施學銘那個在京城活了十多年的人卻還稀裡糊塗的。
柴東扯扯嘴角。“這就是梁王為什麼要把他給吊起來打的原因所在。這個人太笨了,和我們一夥也只有拖我們後腿的份。所以,那還不如一開始就把他給摒除在外。”
“哦~我明白了!”楚旭趕緊點頭,“原來是這麼一回事。那梁王殿下此舉甚好,我贊同!”
“不過!”馬上他又想到一件事,“那你們覺得,他這麼死纏爛打的,柳家會收他嗎?”
“不會。”柴東決絕的回應,“這種人,又蠢又笨,還自以為是,誰都不會要他。他要是有自知之明,趕緊捲鋪蓋回老家,或許還能得個安然終老。如若不然……他一定會死的很慘,還極有可能牽連老父。”
他這話一出口,春枝又覺得是周圍的空氣一凝,一股冷意迎面撲來,凍得她冷不丁的一個哆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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