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先生的束脩太后給包了，但先生的吃穿住這些也不能假手他人，還有三節兩壽，他們也必須有所表示。再加上兩個孩子讀書的開銷，那些也不是小數目。

不過好在春枝那天去了衛家一趟，當時她也答應了要給衛家幾位夫人做幾個小擺件。東西做好後送過去，衛家就差人給送來了辛苦費，是一個輕飄飄的小匣子。但開啟一看，春枝才發現裡頭竟是放著好幾張銀票，每張都是一百兩的面額！

她一共做了四個擺件，衛家就給了四百兩銀子。

沒有楚旭的鋪子在中間抽成，這些錢全都是他們的！

乍一見到這麼多錢，春枝都不禁倒抽一口涼氣。

“看來，又漲價了啊！”捧著這些銀票，她心裡美滋滋的感嘆著。

既然衛家都開了這個頭，那麼其他人家自然也不能落後。甚至有些急切的人家，都不等春枝先把東西給做好，他們就已經給了定金了。再加上春枝再偶爾給看看他們家的貓狗，那辛苦費更比繡件更貴。

沒幾天，春枝手頭就多出來一千多兩銀子。

“之前我還覺得一千多兩很多呢！可是現在，我覺得我想錯了。”數一數，發現這些錢還差個一二百兩就足夠還給秦王之後，春枝又忍不住對柴東感慨，“京城這邊就是不一樣啊，有錢人真多！”

只可惜，一口氣賺了這麼多了，這些錢也不是屬於她的。它們也就暫時在她手裡捂捂熱，然後就要轉到別人手上去了。

不過，想到自己短期內竟然賺到了這麼多錢，春枝還是很開心。

只是柴東眉頭緊鎖，他似乎有心事。

春枝眨眨眼，她慢慢伸手去給他將眉心給揉開。

“你是在想范家那邊的情況嗎？”她輕聲問。

柴東頷首。“之前我也曾調查過范家，但看他們在京城不上不下，家裡也似乎沒幾個有出息的子弟，也就沒有多想。不過現在聽娘說起他們家和我爹之間的淵源後，我又回頭好好的打量了他們一通，才發現我似乎還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。在雍王倒臺之後，這一家人能夠存活下來，而且還在京城過得這麼好，自是有他們的過人之處。”

“那他們有什麼過人之處？”春枝忙問。

“臉皮厚。”柴東回答。

噗！

春枝差點破功。

“這也算過人之處嗎？”

“當然算。”柴東頷首，嘴角就勾起一抹淺笑，“不信的話，你等到時候看就知道了。”

再過上兩天，再輪到柴東休沐的時候，就是夫妻倆一起去范家做客的日子。

范家對他們的到來異常重視，家裡的長輩全都過來迎接不說，將他們迎到後院後，這家裡的男男女女就將春枝和柴東分別包圍起來。男人開始和柴東追憶起當初和柴東他爹一起共事時的點點滴滴，著實拉了柴東的不少好感。

女人們嘛，當然就是和春枝說起柴東他娘。之前關於柴東孃親的訊息，他們全都是從王氏那裡得來的，那除了拼命的誇讚就是誇讚，彷彿柴東他娘就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一樣，聽起來總給人感覺不大真是。但現在話從范家人嘴裡說出來那真實感就強多了。春枝聽在耳朵裡，她也拼命的記在心裡，打算回家後再複述出來給柴東聽。

不過，說著說著，她就察覺到不對味了——

“想當初，柴大人多麼文采風流，比之現在的柴探花似乎還要更優秀些。柴夫人也是，溫婉和善，也是世間難得一見的好女子。他們夫妻可都是京城人們眼中恩愛夫妻的典範，多少女子都被柴大人的風姿所吸引，主動對他投懷送抱，卻被他給言辭拒絕。我家女兒當時驚鴻一瞥，也對他著迷得不行。不過，想也知道他們是不可能的，所以我就和柴大人商量來著，不如我們兩家定個兒女親家好了！正好他長子年歲也不小了，柴大人欣然應允。但只可惜，才剛下了小定，就發生那件事……哎！小女因為此事悲傷過度，但始終以柴門兒媳自居，至今都還沒有出嫁呢！”

“所以呢？你們這話什麼意思？”聽他們蜿蜒曲折的說了這麼多，春枝懶得玩那些彎彎繞繞，直接問道。

範夫人就笑了。

“其實吧，我們也沒有別的意思。就是既然你們柴家人既然回來了，那小女的歸宿也有著落了。我們希望柴探花能以兄長之名，迎娶小女過門，以後她就是柴家的人了。這樣，以後你們身邊也能多個幫襯的人，這不是一舉兩得麼？”

瞧她笑得這麼歡，真彷彿是給女兒尋了個好歸宿一般，春枝心裡卻開始冷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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