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圖紙呢?”賣貨郎面露微笑,像是在殷勤地招呼生意,但說的話,讓秦玉瑤心裡緊張。
秦玉瑤低著頭,挑選花樣,為自己辯駁。
“李長歡一直跟我在一起,我沒時間畫圖紙。另外,我雖然能夠看到紡車和織機,但裡面關鍵部位被機關保護,一開啟就壞,我看不到裡面。即使能給你們圖紙,也只是外表的樣子,裡面怎麼樣,我不懂。”
賣貨郎眼神不善,“就算是外表,你也要畫出來。當然了,如果能把裡面的圖紙全部畫出來更好。”
秦玉瑤低聲回答:“我盡力吧。”
賣貨郎看著好像有些脫離掌控的秦玉瑤,“秦小姐,別忘了你的祖父,沒有主子的照應,你祖父或許……”
秦玉瑤心裡咯噔一下,她有種不好的猜測,如果她不好好做事,或許那個人會傷害祖父。
“我祖父若是有三長兩短,我冒死直接跟霍少將軍投誠。”
如果祖父沒了,她幹嘛還幹這些吃裡扒外,傷害好人的事情呢?
賣貨郎面色一怔,剛要發火,看到李長歡,還有另一個十三四歲的女子走了出來。
文小蘭心思細膩,比李長歡聰明多了。
她覺得賣貨郎和秦玉瑤好像有點不對勁,但又不知道哪點不對勁。
“玉瑤,挑好了嗎?”文小蘭不露聲色,輕笑問,“你繡活很好,幫我挑點絲線,我想做兩雙鞋。”
秦玉瑤點頭,“好!你要自己穿,還是給其他人做?”
“自己穿。”文小蘭回答,“我手藝不好,現在做的鞋子一定不好看,我留給自己穿。等我手藝練好了,再給夫人做。”
“那我給你挑鮮亮的顏色。”秦玉瑤一邊說,一邊給文小蘭挑選絲線。
買了不少絲線,賣貨郎也不好繼續在這邊多待,挑著擔子,搖晃著撥浪鼓,繼續走村串巷。
放好絲線,文小蘭要去作坊做事。
李小月也收拾好了,文小蘭緊跟其後。
出了家門,文小蘭小聲說:“夫人,剛才那個賣貨郎不對勁,還有玉瑤,她是不是有問題啊?”
李小月眼露驚訝,“你有什麼發現?”
文小蘭斟酌片刻,“首先,我發現賣貨郎的挑子裡東西,跟三天前一模一樣。玉瑤之前三天前,買過東西,今天又去光顧貨郎攤子的生意,有點頻繁。”
“另外,我剛剛看到賣貨郎看向玉瑤的眼神,不是小商小販討好買家的那種殷切眼神,而是眼露不善,甚至還有點生氣的眼神。”
李小月驚愕,僅僅兩次,文小蘭就發現秦玉瑤和賣貨郎的蹊蹺,“如果他們有問題,目的是什麼呢?”
文小蘭撓頭,眼神裡也有些迷茫,“您對玉瑤那麼好,她若是遇到困難了,可以跟您求助。”
“她沒有選擇坦白,我心裡也有點迷惑。除了紡車和織機,還有東山軍營,我現在想不出來其他原因。”
聽到這話,李小月笑了,“你分析得有道理,不過秦玉瑤是我父親故友的孫女,並且委託我們照顧她。”
“即使她行為有不妥當之處,我們也不能貿然行事。既然你發現了,你就幫我盯著玉瑤,可好?”
文小蘭表情有幾分凝重,點了點頭,“夫人放心,我一定仔細盯著。”
秦玉瑤和李長歡被李小月安排在染色作坊,並沒有去紡線作坊。
自從得知紡車和織機能賣十萬兩銀子,李二嫂看得可緊了,除了作坊裡的人,誰都不讓進來。
秦玉瑤之前看過紡車,照貓畫虎。畫了一個外形和紡車幾乎一模一樣的圖紙,交給了賣貨郎。
拿到圖紙,賣貨郎頗為高興,喜滋滋走了。
文小蘭根據她看到的蛛絲馬跡,跟李小月彙報,“夫人,那個賣貨郎的目標是紡車和織機。”
“夫人,咱們該怎麼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