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食不語,公主不會連這個都不懂吧?”林清綰揚起頭,發覺到場面的尷尬,便說道,“父親,母親,請用膳。”
“好。”楚嚴和沈青應了一聲,隨即也拿起了筷子。
呂昭被林清綰諷刺了一番,心中大有不悅,正準備再說些什麼的時候,楚夫晏突然出聲道:“呂昭,你已嫁為人的妻,行為舉止要有分寸。”
“夫君,我什麼也沒有做呀!”呂昭委屈地說。
“方才綰綰說的,你可有聽清?”楚夫晏冷聲道。
“綰綰?”呂昭聞之稱呼如此親密,一時醋上心頭,她咬了咬牙,“她說的做什麼數!”
“她是我的髮妻,就憑這一點,你就應當聽她教誨。”楚夫晏悄悄將座椅向邊上挪了挪,他不想和這個刁蠻的側室離得太近。
呂昭倒還算挺楚夫晏的話,只是對林清綰的恨意又多了幾分。
楚嚴和沈青沒坐一會兒,就稱吃飽了,兩人攜手回到了裡屋休息。堂下只剩下楚夫晏、林清綰和呂昭三個人。
林清綰見長輩已經離座,也不再收斂什麼,她放下筷子,直言道:“呂昭,你知道該喚我什麼嗎?”
“林清綰,你不要太過分!”呂昭撅著嘴,有些憤然地說。
“我如何過分了?”林清綰笑了笑,“待會兒可別忘了去我那兒請安敬茶。”
呂昭“啪”地一聲摔下筷子說:“憑什麼!”
“就憑我是正妻。”林清綰一字一頓地說道。
楚氏公婆懼怕呂昭的身份,林清綰可不怕。
“夫君,我吃好了,先回房去了。”林清綰俯了俯身,淺淺地笑了笑。
“夫人等等。”楚夫晏的眼睛裡閃著幾分柔情,“我陪你過去。”
“也好。”林清綰低眉頷首。
楚夫晏走上前,輕輕牽起林清綰的手:“不知你那兒的花近日可有開放?”
“這兩日開得正盛,池子裡邊的魚兒也遊得歡快,你這會子可有空?”林清綰邀約道,“若是有空,不如去我那兒曬曬太陽,吹吹風。”
“那自然好。”楚夫晏溫柔地撫了撫林清綰的髮絲,“我惦記許久了,難得日光這般好。”
呂昭被冷落在一邊,小公主的性子又使了上來。她一把拉住楚夫晏的手,傲慢地說:“不行!你留下來陪我!”
楚夫晏皺了皺眉,有些厭惡地甩開了呂昭的手,冷聲說道:“你最好擺正自己的位置。”
“我可是當今聖上的公主!你們竟然如此對我!”呂昭咬了咬牙。
“呂昭,你可別忘了,昨日我們剛剛行過大婚,你現在已經是我楚夫晏的側室了,可不是什麼刁蠻公主了!”楚夫晏擁著林清綰說道,“等你什麼時候想清楚了,再來找我罷!”說完,他帶著林清綰頭也不回地離開了。
“你!”呂昭看著他們二人的身影,狠狠地跺了跺腳,卻也無可奈何。
呂昭正在氣頭上,看著一桌香噴噴的飯菜,毫無胃口。她氣悶得很,便摔了幾個盆碗。楚嚴和沈青在裡屋內,聽到外面的動靜,心中也有些憤然,最終也只是苦笑了兩聲。
午時已過,楚夫晏正坐在林清綰的小院子裡看著一叢花草發著呆。林清綰從小廚房裡拿了些糕點過來,楚夫晏一看她來了,就連忙湊近了些,一把將她抱起。
林清綰驚了一下道:“怎麼了?快些將我放下。”
“夫人寵幸糕點而冷落我,那我只好自己湊上來了。”楚夫晏揚了揚嘴角,笑得十分奸詐。
“……”林清綰無奈的看著他,果真還是那個風流的楚夫晏。她捏了捏楚夫晏的鼻子,又拈起一塊糕點,塞進他的嘴裡,“這下可滿意了?”
“唔…”楚夫晏笑眯眯地吃掉點心,“那為夫就先走了,手裡還有些事情待我去處理,夜裡再來尋你。”
“好。”林清綰點了點頭,她估算著這個時辰呂昭也該來請安了,不過午時鬧了那一場,還不知她會不會來。不管怎樣,林清綰都將東西備下了。
楚夫晏把著扇子,搖著腦袋走了,活脫脫就是一個逍遙下凡的仙子。林清綰撫平了心下的激動,她總覺得自己最近有些反常,遇上楚夫晏的事情,會莫名的煩躁。
“夫人,夫人。”銅雀抱著掃帚連忙跑進院子裡,“我方才看到有人往這裡來了,陣勢大得很,似乎就是呂昭。”
“呂昭?”林清綰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,“是有多大的陣勢?”
“少說也攜了十來號人呢。”銅雀眨了眨眼睛,“夫人,要不要我將咱們院子裡的下人都召過來。”
“用不著。”林清綰嘿嘿一笑,“你就站在我身邊,掃掃地。”
“那夫人您呢?”銅雀好奇地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