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楚嚴和沈青那裡用過膳後,林清綰因心緒難平,立刻就起身準備告辭了。
“爹孃,綰綰已經吃飽了,夫君還在氣頭上,兒媳這就先行告退了!”
林清綰乖巧地福了福身,絲毫沒有拿楚夫晏做擋箭牌的愧疚,他已經有溫香軟玉在懷,自己這個正室又去湊什麼熱鬧。
但楚嚴和沈青卻並不那麼想,夫妻兩個本沒有隔夜仇,再加上楚子逸剛剛的那份戲謔之言,更讓他們覺得,絕對不能打擾兩個孩子的相處。
因而,沈青掩飾性地咳嗽了兩聲,便應允道:“那你先回去吧!阿晏這個時候可能會在書房,你屆時可以直接去尋他,帶些親手做的糕點和參湯什麼的,他的氣性便也就容易消了!”
沈青覺著,自己這個做母親的也當真是心累,不僅要管理著這一大家子的瑣事,在閒暇的時候還要提點自己的兒媳,究竟怎麼樣才能抓住自己丈夫的心。
所幸這個兒媳看起來也不像是一個愚笨的,只希望她能跟阿晏好好的相處,也省的自己盡為這些瑣碎的事情煩心。
“多謝娘,綰綰記住了!”
林清綰柔聲應下,之後便告辭轉身離開,作為貼身丫鬟的銅雀則順從地跟在林清綰的身後,在看到她緊蹙的眉頭後,卻也是沒有再好說什麼。
自從上次林清綰醒來,銅雀就已經隱約覺得自家小姐似乎變得不一樣了,她也逐漸開始摸不透林清綰的心思,所幸這種變化在她看來是令人欣喜的,所以也就沒有太過多問了。
小姐無論是變成什麼樣,都還是自己唯一的小姐,銅雀為自己的懷疑感到懊惱,自己只需要好好的聽小姐的話就好了,想那麼多幹什麼呢。
在看到林清綰離開後,楚子逸也立刻放下了自己的碗筷:“爹孃,孩兒也先行告退了!”
“你這才用了多少東西?”
沈青忍不住的訓斥楚子逸道:“你一個男人還要學的像姑娘家一樣,以瘦為美嗎?”
“哪有?我真的是吃飽了!”楚子逸面帶笑容的辯解道,他真的是急著去追已經出門的林清綰,等她回了自己的院子,他這個做兄長的也就不方便過去了。
“他想走就讓他走,都這麼大的人了,自己還能沒有一點分寸?”作為一家之主的楚嚴發了話,沈青也沒好再說阻攔的話。
“謝謝爹,我是真的有急事!”楚子逸說完就快步走了出去。
沈青在後面一臉無奈的搖頭:“看他還有沒有一點做大哥的樣子!”
早就出了門的楚子逸自然是沒有聽到這話,他急匆匆地向前走,終於在林清綰的院子門口將她攔了下來。
“弟妹今天穿的這身極美,不知道我是否有這個榮幸邀弟妹一起聊聊?不會耽誤弟妹去給阿晏送湯的!”楚子逸在林清綰面前擠眉弄眼,想要讓她同意自己的建議。
楚子逸和楚夫晏畢竟是兄弟,所以在容貌上也顯現出了同樣的封神俊朗,看著楚子逸面容帶笑的模樣,就連身後的銅雀,都是忍不住的臉紅了。
然而,林清綰卻並不吃他這一套,並且對於楚子逸的糾纏,也表現的很是不耐煩:“兄長有什麼事直說就好了,不必跟綰綰在這裡拐彎抹角!況且男女授受不親,兄長也不想府中有什麼不好的流言蜚語給傳播出去吧!”
林清綰對於自己這個名義上的兄長,說不上討厭,但也談不上喜歡。這個人表面上一幅無害的書生模樣,其實內心裡比誰都黑,從那次地牢裡的事情就可以看的出來。
自己作為他名義上的弟妹,他都能夠狠的下心來,更何況是別人了。
本來這些事情都跟自己沒有關係,但他如今這樣不顧男女之嫌,一直在這裡纏著自己,說些莫名其妙的話,林清綰只覺得自己的怒氣上湧,以至於嘴裡說出來的話也變得犀利了起來。
“既然弟妹如此爽快,那我這個做哥哥的也只能直說了!”
見林清綰這樣,楚子逸也收斂了自己嬉皮笑臉的神色,對著林清綰的耳邊道:“我的好弟妹,無論你有何設計,又針對於誰,最好不要將阿晏,我這個唯一的弟弟拉下水。況且,阿晏有心儀的女子,即便是呂昭……也不會是你!”
楚子逸言語之間威脅的意味甚重,林清綰在心裡嗤笑一聲,儘管對他的話不怎麼在意,但內心裡還是不受自己控制般的疼痛。
她面無表情地道:“我究竟會不會將夫君拉下水,那是我和夫君兩個人的事,至於兄長你,還是顧好自己吧!”
作為楚夫晏的哥哥,他會維護自己的弟弟,林清綰覺得她能夠理解,不過從他嘴裡說出的這種話,自己聽著怎麼就那麼不悅耳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