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到門口,東嘉帝也等不及下人的通報,就直接衝了進去,一進去,就只能看到侍女端著一盆血水慌慌張張發著抖走出帷帳。
雖然這帷帳一層一層的,但仍有血腥味飄出來。林清綰心底暗暗想著林秋嫿居然把這件事做得這麼真,平日倒是有些小看她了。
果然,人在面對威脅,危險,困境的時候,都會被激發出強大的力量,去保護自己,對抗旁人。
此情此景,太過血腥,皇帝實在是不宜入內,所以只得跟著丫鬟,只在偏殿等候。而林清綰和玉止一直默默地跟在身後,不知在想些什麼。
幾個人一進去,就看到了失魂落魄的婉嬪,她的樣子看起來也不怎麼好,頭髮衣衫凌亂不堪,兩眼有些渙散,從外面看起來著實有經歷過不小的衝突。一想到剛剛侍女所說,林秋嫿的小產與婉嬪有關,東嘉帝就怒上心頭。
於是他一把抓住婉嬪的手腕,朝她怒吼。“你說,嫿兒為什麼會小產,和你到底有沒有關係?是不是你動她做了什麼?啊,你說!”眼睛死死的盯著婉嬪。
婉嬪看到震怒的東嘉帝的表情心裡自然也是十分害怕,但此事的的確確是林秋嫿陷害與她,與自己真的沒關,“臣妾是清白的!臣妾絕沒有謀害嫿美人及其腹中皇子,還請皇上明察啊。”
東嘉帝其實並不相信,但是如今林秋嫿的情況還是未知之數,只能等等再做打算,但是見了紅,孩子恐怕是保不住了。
“皇上,是這個賤人突然約我賞花,帶我到偏僻溼滑的池邊,我一到池邊,根本就不想賞花,轉身我就想走,可是卻被他拉住,是她自己跌入池中的!”
婉嬪似是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,她心裡清楚,一旦一會兒東嘉帝看到了那個賤人,一定會把所有的事情怪罪到自己的頭上!
東嘉帝看到她這個瘋癲的樣子,心裡不由得生出幾分厭惡。“是非如何,一會兒待嫿兒醒了,自有定奪。”
婉嬪心下絕望,這一把是真的栽在了林秋嫿這個賤人的手上,只是不知,平日裡和她並沒有宿怨,為何突然陷害自己?
婉嬪轉頭一看,卻瞧見了站在外側的林清綰和玉止,不由得疑惑更生,難不成此事和林清綰有關?那個站在她身邊的男人是誰?楚夫晏呢?
然而,在這個時候,卻依然不容得她多想。
果然,沒過多久,侍女進了偏殿。“皇上,美人已經醒了,她說想見一見陛下。”東嘉帝聞此,自然是趕緊進了正殿,急忙來到了林秋嫿的塌前。
林秋嫿由於受驚過度,還落了水,臉色蒼白,真的如小產過後的孱弱之態。她一看到了東嘉帝,淚水直接就留了下來。
“皇上,我們的孩子沒有了。”林秋嫿此時此刻演的倒是十分逼真,悲泣的聲音加之她那可憐的模樣,活脫脫的宛如失去了孩子的母親一樣。
東嘉帝看到林秋嫿我見猶憐的樣子,心中也不免生出疼痛,又想到孩子沒了更是憤怒和傷心共存。
他耐心的安慰著林秋嫿:“嫿兒,沒關係,孩子還會在有的。此刻你養好身體才是,別太傷心了,再傷了身子。”林秋嫿當然還記得她與林清綰的約定,直接痛哭起來:“皇上,此事並非意外,而是人為!是婉嬪,都是因為她!”
婉嬪剛剛進殿,就聽到了來自林秋嫿憤怒的指責。她心下一驚,直接衝進了內殿,直接忽視了所謂的禮儀,指著還在榻上的林秋嫿破口大罵:“你胡說什麼!明明是你,明明是你自己沒能耐,卻硬要怪到我的頭上!”
東嘉帝看著臉色蒼白,梨花帶雨的林秋嫿,再看看宛如潑婦狀的婉嬪,心下自然更是煩悶!
“你的意思是,嫿兒用自己的孩子陷害你?”東嘉帝顯然是好不信任婉嬪。“皇上,本來,我邀了婉嬪姐姐一同賞花,沒想到走至池邊,婉嬪姐姐突然言語惡毒,詛咒我滑倒,詛咒我腹中龍兒該死。”
她哭的頓了一頓,又繼續說道:“我生氣不過,但是隻有我二人,我擔心她會對我做出什麼事情,遇到不測,我沒敢反駁,只想出去叫侍女,卻沒想到姐姐拉住了我,不讓我走。”
“你胡說什麼,你這個毒婦,滿口謊言!活該你小產,你也應該去死!”婉嬪看到林秋嫿在榻上只是哭一哭,對著東嘉帝滿口謊言,句句陷害自己,句句要自己的命!饒是自己詭計多端,心思縝密,此情此景,卻也是冷靜不起來,只想痛罵她一頓,以解自己的心頭之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