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清綰第二日醒來的時候,就感覺到後頸一陣疼痛。
她半臥在床上,揉了揉有些發痛的額角,就覺得昨日的記憶開始逐漸回籠,因而也就自然而然地想起了昨日她前去花海,被五月打暈給帶回來的事。
林清綰心中冷笑,果真是楚夫晏的人,即使是到了自己身邊,聽從的卻還是楚夫晏的命令,這跟變相的監視自己有什麼區別。
林清綰半倚在床上,對著空氣道:“五月,你離開吧!”
林清綰的話音剛落,五月就從暗處現身:“敢問夫人,屬下究竟做錯了什麼!”
林清綰感覺有些可笑,到了現在她都還是一幅不服氣的樣子:“你是夫君的下屬,不服從我的命令,我現在倒也是能夠理解,你既然如此衷心,即日起,就可以遠赴邊疆護夫君安危,我不會攔你!”
五月站在原地低垂著頭,就連林清綰都沒有看到她糾結的神色,她已經跟在楚夫晏身邊那麼多年,在此刻自然是想要跟在他的身邊,只不過楚夫晏卻在臨走之前,將她留了下來,保護楚府的當家主母。
她非常明白楚夫晏的為人,他的命令從來都沒有人敢違抗,如果自己犯了這個忌諱,怕是就會永遠失去呆在他身邊的機會。
想到這,五月立刻單膝跪地:“五月今後必定全心全意為夫人辦事!”
作為暗衛,她能夠對著林清綰下跪,也在一定程度上表明瞭她的衷心。
林清綰見此,雖說知道她此舉一定不是為了自己,卻也還是放緩了神色:“既然你決定留下來,我就要提前告訴你一點,我林清綰身邊,從來都不留吃裡扒外的人!既然留在我身邊,就要百分之百服從我的命令,待夫君回來,你若是想走,我不會攔你!”
自重生以來,她最厭惡的就是背叛,無論這個背叛自己的人是什麼樣的身份,還是出於什麼樣善意的目的。
敲打了五月之後,林清綰的思緒便又開始忍不住的飄遠,現今的局勢如此緊迫,也不知道楚夫晏在戰場上,有沒有拆開他臨走前,自己留給他的錦囊。
此刻的邊疆,楚夫晏剛剛領兵,跟番邦進行了一場格外激烈的交戰,即使是有著他在,戰場上的局勢仍舊不容樂觀。
番邦身處草原,他們的騎兵個個驍勇善戰,楚夫晏率領的精兵雖說也是個個士氣高漲,但在這種情況下,依舊是沒有佔到什麼便宜,受傷計程車兵也不在少數。
一場戰鬥結束,楚夫晏穿著滿身帶血的盔甲,開始在營地裡巡視傷員。
“怎麼樣了,還能撐住嗎?”楚夫晏拍了拍自己一位下屬的肩膀。
他的左臂在剛剛的戰役中被一支箭射中,楚夫晏走到他跟前的時候,鮮血已經染紅了他半個臂膀,軍醫正在為他包紮。
被楚夫晏拍的年輕人聞言,立刻咧嘴一笑:“看將軍說的這是什麼話,這點小傷對屬下來說能算得了什麼,再說我傷的只是左臂,右臂揮起刀來仍舊是虎虎生風,殺那些番邦的蠻夷根本不費吹灰之力!”
楚夫晏聞言哈哈大笑:“那就好,那就好!”
他這樣一笑,頓時就吸引了所有軍中將士的目光,他本身就容顏俊美,再加上此次的朗聲大笑,頓時讓所有的人都覺得豪氣頓生。
“諸位如今儘管安心養傷,番邦之亂想必不會持續太久,待諸位與我凱旋之日,楚某必定在京城最好的酒樓設宴,請諸位開懷暢飲!”
楚夫晏話音剛落,軍中立刻響起震耳欲聾的吼聲:“屬下多謝將軍!”
楚夫晏看望過受傷計程車兵後,立刻就轉身進了主帥大帳,戰場局勢瞬息萬變,最忌膠著,他必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,想出一舉拿下番邦最好的辦法。
兩軍交戰的地形圖尚未在楚夫晏的腦海裡展開,大帳外,立刻就有士兵來報:“稟將軍,城外現在有敵軍正在叫戰!”
楚夫晏一把掀開大帳門簾:“待我去會會他!”
城門下,番邦的將領罵的正酣,各種汙穢的詞語層出不窮。
“楚夫晏,你這個縮頭烏龜,簡直不配為男人,有本事就下來與我一戰,整日龜縮城中,算什麼本事!我們番邦人向來以武服人,你若是下來與我一戰,我倒是也能給你留一個全屍!”那將士說完,便開始哈哈大笑起來。
番邦和東嘉語言不通,為了這場罵戰,番邦將領還特地從本地帶了一個翻譯來幫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