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好的翌日一早就去給楚嚴和沈青請安,林清綰卻還是睡過了頭。
睜開眼想必已是日上三竿,外頭陽光明媚,好像這個時候還沒甦醒的也就林清綰一人了。
枕邊的人想必早早就起來離開了,這就算了,居然還不把她順便一起喊起來。煩躁撓撓頭,她終於還是起身洗漱更衣。
“銅雀,你說我是現在去給爹孃請安呢,還是明天一早再去?”
林清綰很是糾結,果然昨天晚上和楚夫晏去酒樓搓一頓好的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。明明可以隨便拿點吃的將就一下,非要被楚夫晏引誘著出府。
現在好了,楚嚴和沈青等不到自己的請安,想必又要為自己擔心了。嗯……那到時候就說身體不適,起不來好了。
見林清綰一直糾結,銅雀只好上前開解道:“銅雀覺得,小姐還是現在就去請安吧。明早可就沒誠意了,小姐可不想被人說是不孝吧?”
覺得銅雀說的很有道理,林清綰起身理了理微亂的頭髮,點點頭說道:“那好吧,你陪我一起吧,讓我一個人可沒那個膽子。”
“夫人不要擔心,還有為夫陪你一起去給爹孃請安。”
還沒等銅雀應聲,楚夫晏就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,一邊走近林清綰,一邊笑嘻嘻說道。嘴角的笑容愈發深,真是春風得意那個百花開。
“……”
林清綰其實很想給他一個嫌棄的白眼的,但看在他昨天奮力幫她隱瞞這幾天自己其實是在天師府的份上,就不和他計較。
“嗯。”她懶洋洋點頭,面上佯裝鎮靜,“那就不要再耽擱了,我們快走吧。”
實則心中忐忑不已,楚嚴和沈青雖說向來待她好,可自己也得懂些規矩吧?說好的一早來請安,卻睡過頭,天下怕是沒第二個兒媳會像她這樣。
走到二老房門前,林清綰仍舊是一副很緊張的模樣。身旁的楚夫晏眸中含笑,搖搖頭後,拉著她安慰道:“放心,爹孃不會怪你的,不是還有為夫在呢嗎?”
眼底掠過一抹狡黠,楚夫晏別有深意勾唇,嘴角的笑容愈發深了。
得到一絲安慰,林清綰點點頭,見楚夫晏推開門後,她便小心翼翼被他牽著進去。
楚嚴和沈青像是等他們很久似的,桌上的茶都涼了,終於看見二人的身影,立刻喜上眉梢。
林清綰心懷愧疚,上前欠身道:“爹,娘,綰兒來晚了。”
他們自然是體諒,並不會特別在意。沈青仔細打量了他們一會,笑得合不攏嘴:“聽阿晏說,綰兒你昨晚是累壞了,才不能來給我們請安。為娘覺得,若是累了就可以不用來了,還是讓阿晏好好陪陪你吧。”
這種笑容是……
她有點頭痛,雖然感謝楚夫晏一次次替她開脫,可是就不能換種理由嗎?非要這麼讓人臉紅心跳,倍感羞窘嗎?狠狠瞪了一旁笑得春風得意的楚夫晏,林清綰只能認命。
“是,綰兒知道了。”
在二老滿意地點頭之下,林清綰又再和他們閒聊了幾句,便以身子有些乏了為由,先退出房間。只是她出去時,二老欣慰的笑容真是讓她不寒而顫。
楚夫晏也沒去追,反正她這樣落荒而逃不是一次兩次了,他再任由她逃幾次又何妨?只要她不真正離開自己,就足夠了。
……
昭和齋內,呂昭正好整以暇塗著上好的蔻丹,時而擺弄著手仔細觀賞著。
她對林清綰回府的事還並不知情,以為這次終於沒有人再可以和她搶楚夫晏了。心裡萬分大喜,再加上楚夫晏對她倒也寵愛,她現在自然是高枕無憂。
“主子,大事不好了!”青衣急匆匆走到呂昭面前,“我剛剛聽別人說,少夫人昨日就回府了!”
聽到這個訊息,呂昭方才臉上還浮著的笑意,瞬間消失。手下一頓,蔻丹便沒出了指甲,著實有些不好看。她拿來帕子胡亂擦著,目露兇光。
“你說什麼?再說一遍!”
青衣知道,她定是要發脾氣,立馬跪下來將頭低的不能再低:“回主子,剛才青衣聽府裡的人說,少夫人昨日……昨日就已經回府了!”
呂昭再聽不下去,起身狠狠將桌上的東西盡數摔落在地,嘴上還不依不饒罵著:“賤人!肯定又是不知道用了什麼下賤的手段,勾引阿晏將她帶回府!”
她憤憤摔完所有東西后,就走到不停顫抖的青衣面前。青衣見她向自己走來,便顫顫巍巍抬頭,誰知還未看清呂昭的面貌,臉上就捱了重重一個耳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