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夫晏狀似無奈的點了點呂昭的鼻頭:“你啊。”
然後,楚夫晏岔開話題,只是日後幾次,呂昭都催他去警告林清綰,楚夫晏只推說事務太多,沒有時間,一拖再拖。
就算呂昭再遲鈍也反應過來了,楚夫晏這是敷衍她呢。楚夫晏居然為了那個賤人,敷衍自己。
呂昭氣的牙癢癢,新仇舊恨一起上頭,隔天一大早,她就故技重施,帶上自己的丫頭去了皇宮,找自己的皇上爹去了。
呂昭不是第一次來,又在來的路上醞釀好了眼淚,一看見皇帝,眼淚刷的就下來了。
皇上從小寵愛自己這個女兒,呂昭被他養的囂張跋扈的他也不覺得有什麼問題。
想起來之前呂昭來找她的事,皇上用帕子細細的給呂昭擦眼淚,邊擦眼淚邊哄:“昭兒莫哭,昭兒,看看父皇,是不是那個林清綰又欺負朕的昭兒了?昭兒告訴父皇,父皇給昭兒出頭。”
呂昭等的就是這句話,當即就哇的哭了出來:“父皇,父皇,你可要為昭兒做主啊,昭兒好委屈啊。”
皇上更加心疼了:“昭兒不急,慢慢說。”
呂昭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,好不容易換下來,說:“那個林清綰,嫉妒夫君寵愛昭兒,從不去她那裡,嫉妒昭兒。昭兒聽說她生病了,想去看望看望,可是,可是,她居然把昭兒從她的院子裡扔出來了。”
一提起來這個事兒,呂昭就哭的直喘氣:“她院子裡,好幾個那種膀大腰圓的婆子,拖著昭兒,昭兒根本沒辦法掙脫,昭兒的頭髮都散了,腳都崴了,好多下人都在看招兒的笑話,昭兒從小到大就沒受過這種委屈,父皇可要為昭兒做主啊。”
皇上也是吃了一驚:“那林清綰,當真這麼大膽?”
呂昭點點頭:“父皇你是不知道,那林清綰,手段有多狠毒,如果不是昭兒還有個郡主身份,那林清綰,早就要了昭兒的命了。甚至,甚至,那林清綰為了排擠昭二,還親自把她的親妹妹嫁給楚夫晏做妾。”
皇上一拍桌子,怒氣勃發:“這林清綰好大的膽子!”
“來人,去把林清綰帶宮來。”
皇上的口諭到的時候,林清綰身子不爽利,剛吃了藥正躺在床上休息,突然外面傳要她進宮。
林清綰稍加思索,就知道定是呂昭去皇上那裡了。那日,她因為一時之氣,狠狠地讓呂昭丟了面子,呂兆肯定會去找東嘉帝的,只是沒想到拖了這麼久。
林清綰苦笑,可也不敢耽誤,帶上銅雀就去了皇宮。
一進御書房,就有個硯臺擦著林清綰的頭髮砸過來。硯臺裡的墨水頓時潑了林清綰一身,銅雀嚇了一跳,強忍著才沒有喊出來,林清綰倒是鎮定,跪下去:“民女參見皇上,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。”
皇上冷哼一聲:“你還記得朕是皇上?呂昭是朕的女兒?”
林清綰把臉埋在手心裡:“皇恩浩蕩,民女一刻也不敢忘。”
皇上怒極反笑:“好,好一個一刻也不敢忘,一刻也不敢忘,你就是這麼對待公主的?讓你手下的粗使丫頭把公主扔出去?”
話音剛落,跟前的呂昭就哭了起來。
銅雀張嘴想要辯解,林清綰用眼神制止了她。
皇上發這麼大火,不是為了誰都誰錯只是為呂昭撐腰,銅雀現在開口,無異於找死。
林清綰身子伏的很低,雙手撐在地面上:“民女愚鈍狂妄,是民女僭越了,還望陛下贖罪。”
皇上這才坐下來,說:“你既然知道錯了,朕也不多罰你,你在此處跪上幾個時辰,等昭兒消了氣在起來吧。”
林清綰現在身中劇毒,莫說幾個時辰,就是跪上幾刻鐘就夠嗆得,銅雀擔憂的看著林清綰。林清綰抖了一下,嗓音確實很平靜的:“民女遵命。”
林清綰知道,月皇后肯定在皇上身邊安排了自己的人,也知道這事月皇后定會幫她出頭,所以才顯得如此鎮定。
可是她還是高估了自己的身子。不過才跪了不到三刻鐘,渾身的骨頭就跟散了架似的,冷汗一滴一滴的往地上砸,眼前白花花的一片,如果不是身體本能撐著,早就倒下去了。有那麼幾個瞬間,她都覺得自己快要死了。
所以就算月皇后來的及時,林清綰還是臉色慘白,神色茫然。
呂昭在東嘉帝身邊坐著,乖乖巧巧的,看起來是個心思純善的孩子。可她眼裡時不時流露出來的惡毒與算計讓她看起來面目可憎。
月皇后來後,看到林清綰神色蒼白,好像下一秒就會倒下去的樣子,驚了一瞬,但還是看都不看林清綰,盈盈的對著東嘉帝行禮:“臣妾參見皇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