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林妍若軟磨硬泡之下,楚夫晏無可奈何地答應在小鎮上停留。沒辦法,確實是他自己身體吃不消了。
然而,就在這段時間裡,遠在京城的林清綰想盡辦法卻怎麼也聯絡不上楚夫晏了。
從出發之後,楚夫晏每到一個地方都會給林清綰報平安,順便說一下進展。
可是,這幾天,林清綰髮現,無論如何都聯絡不上楚夫晏。她發出去的那些書信都了無音訊。
端著果盤進來的銅雀,察覺到林清綰神色異常,似乎有心事。“小姐,怎麼了?可是哪裡不舒服嗎?”
放下果盤,銅雀看著依舊呆愣的林清綰,眉眼之間的神色似乎被愁雲慘霧遮掩,她不禁心裡一陣擔憂,莫不是主子病情惡化了?
“小姐,彆著急,奴婢立刻去請大夫!”說著,銅雀轉身就要奔出去。
就在這時,久久不出聲的林清綰低聲喊了一句,“銅雀。”
被喊住的銅雀立刻停下腳步,轉身擔憂地看著林清綰,“小姐。”
“沒事。我只是在想阿晏他是不是被什麼事情給耽擱了。這幾天竟然聯絡不上他。”林清綰被銅雀攙扶坐下。
銅雀力道適中地給林清綰捏肩,心裡想了想說辭,安慰著說道,“姑爺也許是趕路,落腳地點不明確,所以才沒能收到小姐的書信呢。”
本來就病懨懨的,因為心裡越想越亂,林清綰一副懶洋洋的模樣。“他會不會是出什麼意外了?據說,拓拔的天氣很糟糕。經常有雨夾雪,夜裡的風還能凍死人呢。”
越想越煩,林清綰心跳猛然加快,她嗖一下就站起來。把身後的銅雀給嚇了一跳。
“小姐,別擔心,一定不會有事的。姑爺吉人自有天相。就按照小姐所說的,那裡環境不好,也許姑爺就是因為這樣才沒有收到小姐的書信呢。”銅雀一邊說著一邊拉著林清綰的手臂,想安撫她坐下。
林清綰不是沒這麼想過,可是,銅雀的那些說辭根本就無法讓她安心。
看著又一言不發的林清綰,銅雀想著她家小姐是不是乏了,“小姐,要不奴婢扶小姐軟榻上歇息?”
“不行,我得去找楚子逸。”林清綰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幻想裡,她很不安,她不想坐以待斃,一定要知曉楚夫晏的下落才行。
“銅雀,走。”
“是。小姐。”銅雀幫著林清綰整理了一下衣襟,並陪同她出了綰月居。
行至一路在花園裡找到了楚子逸。
看著臉色蒼白的林清綰,楚子逸一時性急,責備地說著,“怎麼不好生修養,到處亂晃悠作甚?銅雀,你就是這麼照顧你家小姐的嗎?”
“大少爺……”銅雀甚是委屈。
話還沒說完就被林清綰打斷了,“不關銅雀的事,我有事找大哥。”
聽了這話,楚子逸不禁皺緊眉頭,心裡猜測她會有什麼事情來找自己。
拍了拍銅雀的手,林清綰示意她離開。
等銅雀退出一丈開外後,林清綰方才氣若游絲地說著,“我想讓大哥帶我去找阿晏。”
“不行。你身體沒有絲毫的好轉,反而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。我不能冒那個險。阿晏也不會同意的。”楚子逸也不問原因,他當機立斷的拒絕了。
面對楚子逸如此果斷的拒絕,林清綰並沒有覺得有絲毫的失落感,她猜測楚子逸肯定不會同意的。
但是,她擔心楚夫晏,一定要知道他的下落她才能心安。
“一連幾天了,我發出去的書信了無音訊。準確來說,我已經和阿晏失去聯絡了。”林清綰的臉繃的緊緊的。
那雙繡眉也因為蒼白的臉色失去了往日好看的顏色。
看著林清綰眼神裡的堅定,楚子逸覺得自己似乎找不到說服她不要去的理由。
盯著沉思的楚子逸,林清綰髮覺他的神色無比嚴肅,嘴角抿的緊緊的,眉頭一皺,似乎再糾結到底要不要答應她的請求。
“大哥,阿晏從來不會這樣的,阿晏一定是出事了,我們必須去找他。”林清綰曉之以情,動之以理的拜託楚子逸。
目不轉睛地望著一言不發的楚子逸,她的內心在煎熬,一刻也不想等待。
良久,左思右想的楚子逸最終同意了林清綰的請求。
“好吧,我同意。”想到臨行前,楚夫晏對他的交代,他嘆了一口氣後,認真地叮囑著,“但是,路上你得聽我的。一切都要以你的安全為主,明白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