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已經出手,還折了一半的兄弟,就斷然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,就算是不為了財,也要給那幾個兄弟報仇呢。
刺客首領一咬牙,喊道:“給我殺!他們的馬車裡少不了銀子,還有那兩個女人,賞給你們玩!”
這年頭當賊,無非就是為了錢和女人,周圍的一眾刺客本來有所退意,一聽到這話,當即氣焰漲了不少,不知道哪個人附和一句:“對!他只有一個,再厲害又如何,咱們一人一口吐沫,還淹不死他嗎!”
楚子逸聽見他們說話,冷笑一聲,他自然知道對方人多勢眾,這樣拖下去,最終一定會被對方把體力消耗殆盡,倒不如拼上他一拼。
想到這兒,楚子逸便下手不再留情,出招更為狠厲,招招致命不再留情。如此一來,體力流失的更加嚴重,沒過多久楚子逸便覺出自己漸漸力不從心,身上也接連被劃了幾個口子,更有一刀實打實的砍在他右臂上,傷口外翻,看起來十分嚇人。
好在這夥賊人已經多數都橫倒在地,只有三兩個還仍舊站在他面前,雙方不約而同的停下了手。
幾個賊人面面相覷,有一個遲疑的開口:“……老大,好像打不過。”
刺客首領憤怒的瞪了一眼楚子逸,撿起地上的刀一揮手:“孃的……走!”隨後便抬靴便要跑。
“敢跑?留下狗命!”楚子逸見這幾個人都轉過身,在後邊高喊一句,但並沒有真的去追,見這幾個人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中,趕緊回到馬車上檢視林清綰的情況。
林清綰之前本想出去幫忙,卻因為身體原因實在沒有辦法,只能聽著外面的聲音心中暗暗焦急,眼下見楚子逸進來,大大的鬆了一口氣,隨後看見他身上的傷口又心裡一緊:“嚴不嚴重?你先處理一下。”
楚子逸這才後知後覺的感覺到傷口傳來的疼,嘶了一聲又退出馬車,脫下外衫只著中衣,拿出隨身帶著的藥處理傷口。
知道對方的意思是避著自己,畢竟男女有別,若是其他情況,當然應該如此,但眼下楚子逸是為了保護她才受傷的,且也有傷口在身後,自己處理實在有些不方便,林清綰便掀起簾子。
楚子逸本來正側身對著門給自己腹部的傷口塗藥,一看見林清綰,趕緊轉身背對著她,說道:“怎麼了?”
林清綰沒想到他這麼為自己著想,哪怕周圍沒有人,也如此尊重自己,這樣一來心中更是有一點愧疚,應道:“大哥不必顧忌這麼多,你也是為了保護綰綰,我並非不知,你一個人不大方便,我幫你吧。”
聽到她這話,楚子逸不知為何耳根有些發熱,本想拒絕,卻又不知道為什麼鬼神差使的點了下頭,隨後退回轎子裡。
銅雀也知剛才情形的緊張性,自然也不會誤會什麼,只給林清綰搭把手。
當夜到達落腳地點,銅雀便將今日所發生之事寫作書信,派人送與楚夫晏。
楚夫晏本就十分掛念林清綰,但他前些日一直為了林清綰的蠱毒奔波,一時沒有注意休息,身體向來極好的他卻意外的發了熱。
收到信的時候,楚夫晏正半倚在榻上,一聽銅雀來信,忙的披上外袍,一目十行的看過去。
當他看見林清綰吐血與被刺的情況之後,幾乎瞬間便起了身。
銅雀在信中並未說明林清綰吐血的原因,因為她知道林清綰的心意,不敢貿然插手二人的感情之事,只粗略的把這件事情寫了出來。楚夫晏自然就認為是林清綰的蠱毒愈發嚴重,不禁有些坐立難安,再加上信中提及了楚子逸受傷之事,擔心林清綰再遭不測,幾乎是瞬間便決定要親自前去,陪著她才放心。
楚夫晏向來說一不二,決定了要前去之後,便馬上收好信,穿好衣物,簡單整理一下便要推門而出。
卻不想一開門正好撞到端著藥要給他送來的林妍若。
楚夫晏病倒這件事,林妍若雖然心疼,但是卻有幾分暗喜,不是因為別的,只是這是難得她能和楚夫晏獨處的時間,回府之後,左有呂昭,右有林清綰,她怎麼都不是這兩人的對手,當然就把希望寄託在了現在,希望獨處的時間更長一些,讓楚夫晏愛上她。
因此她也事事盡心,除了表現的無比體貼之外,連給楚夫晏煎藥都是親力親為,仔仔細細煎了許久,這才給他送來,卻不想一過來,就看見本應在榻上的楚夫晏此時已經穿戴整齊,正要出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