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如此,本將就跟你去看一看。”聽了小丫鬟的話,楚夫晏答應前去看看,但是在臨要走的時候楚夫晏離開的背影頓了頓,似乎是在等著院子裡的女人能夠叫住自己,但是身後沒有任何動靜,楚夫晏笑了一下,輕輕彈了一下衣裳,一步一個腳印的走了。
他沒有回頭自然無法看見身後那個女子,此生難得的彷徨與無措,拳頭捏到將指甲扣進了肉裡,指尖隱隱有血跡流出,整個身體在劇烈的顫抖。
銅雀站在一旁看著那個獨自傷神的女子,心下焦急,想上前掰開她的手,但是以她的能力尚且還不能對付林清綰。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,林清綰像個雕塑一樣坐在院子裡的臺階上,眼眸中的痛苦就好像天要塌了一樣,讓人平白無故的感到絕望。
銅雀看著呆呆的坐在那裡的林清綰,似乎是沒有了靈魂一般,逼不得已,銅雀只好去找了離這裡並不遠的楚子逸,萬幸的是,今天楚子逸在房間裡,沒有出去亂跑,否則今天就沒有人能將小姐弄進房間裡去了。
銅雀進屋將發生的事簡潔明瞭的說與楚子逸,楚子逸聽了後,好看的眉毛微微擰起,半晌才對銅雀說到,“走,我們先將她弄進房間裡再說。”二人說話間到了林清綰的院子裡,楚子逸的心看著院燈下那道身影不可謂不痛。
那個驕傲的人像被拋棄了一樣獨自蜷縮在一個小角落裡,雙目無神,呆呆的看著院門,但是卻連楚子逸過來都沒有看見,整個人仿若失了魂。
楚子逸上前將林清綰一把抱起,她整個人不哭也不鬧,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,裡面的人出不來,外面的人進不去。楚子逸看著煩躁,就想遣人去問問楚夫晏什麼時候可以過來一下,但是被銅雀攔住了。
“二少爺,這麼大的動靜,姑爺都沒有來,肯定是不回來了的而且他還去了妍若小姐那裡,我不想小姐再受辱。”楚子逸今天是第一次認真打量林清綰身邊的這個丫鬟,只見她雖然緊張,但是還是堅持的樣子,想了想還是放棄那個將楚夫晏叫來的想法了,畢竟林清綰這幅樣子有很大一部分肯定是他的功勞。
而這邊,銅雀確實誤會了楚夫晏,雖然楚夫晏一出門就和丫鬟去了林妍若所在的院子,但是看著林妍若的那個樣子,哪裡有半分那個丫鬟說的那麼嚴重。
“這就是你說的十分不舒服?”楚夫晏轉頭去看那個將他帶來的丫鬟,身上的戾氣不可控制的傾瀉而出,此刻丫鬟被楚夫晏嚇得瑟瑟發抖,哪裡還有說話的力氣。
林妍若吃力的從床上坐起來,“晏,怎麼了?這個丫鬟可是得罪你了?”林妍若看著床邊跪著的那個丫鬟,心下有些心虛,但是還是鎮定的問出來了。但是內心卻深深的擔心著,難道他看出來這是我指使的嗎?不行,我必須冷靜下來,不能自亂陣腳。
但是楚夫晏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,這一眼讓林妍若如墜冰窖,渾身寒冷,連骨子裡都泛著冷。
“妍若,有些事我不是不知道,只是這些事我懶得去計較,但是並不代表我不會計較?所以,乖乖的,不要算計到我們頭上,嗯?”明明是用輕柔的語氣說出來的這句話,但是無論是跪在地下的丫鬟,還是坐在床上的林妍若分明感覺有凜冽的殺氣圍繞著自己,似乎自己只要說不,就會死無葬屍之地一樣。
說完這句話,楚夫晏不再看主僕二人,任她們瑟瑟發抖,徑直離去,隨便找了一棵樹,在花園的樹上喝了一晚的酒。不是不想回去,而是她現在也不想看到自己吧。這一夜有人獨倚枝頭,徹夜無眠,有人昏睡在床,但是夢魘纏身,噩夢連連,有人跌坐在床,心中苦澀,恨君無情,有人整夜細心照顧,守著相思成疾。
楚子逸和銅雀一起伺候了林清綰一整夜,天亮時楚子逸才回自己的房間去休息。
而這時的醒來的林清綰看著房間內的擺設,一下還有些不適應,回想起在夢裡夢見的事情,心下還是有點恐懼。看著外面的光亮,內心稍安,林清綰搖醒睡在床邊的銅雀。
“現在幾時了?”許久未出聲,如今嗓子倒有些喑啞,銅雀趕忙從桌上倒了一杯茶水來,遞到林清綰的嘴邊,伺候著林清綰,她一口氣把水全喝完,感覺火辣辣的嗓子好了很多。
看著林清綰喝完那杯水,銅雀才回答剛剛那個問題。“已是第二日了。”
林清綰揉了揉眉角,“原來我睡了這麼久嗎?”難怪腦子會有點疼。
銅雀點點頭,“嗯。”說完又小心翼翼的看了林清綰一眼,看著小姐平淡的表情,慢慢的問:“小姐,你還記得昨天發生了什麼事嗎?”
林清綰愣了愣,輕鬆的回答,“自然記得。”昨天的事情怎麼可能不記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