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把豆蔻叫了過來。不得不說這丫頭先前灰頭土臉的,頭髮全都將臉遮住了,看不出來什麼,收拾收拾還是個面容姣好的女孩。
“雖說你也不說明為何知道我被下蠱的,但終歸是我答應帶你回來了,自然會為你尋一份好差事。”林清綰用茶蓋碰了碰茶杯,眼神沒有看向豆蔻,而注視著杯中的茶。
豆蔻聽這,以為是林清綰不信任她,要將她送走。她連忙撲通一聲跪下,給林清綰磕了幾個響頭。
“小姐,奴婢只想跟隨您,給小姐您做事,不想去別處。”
她知道,去別處還不一定面臨著什麼,不知道會遭遇怎樣的欺負。還不如在這裡跟著林清綰。“奴婢打掃跑腿做飯什麼事情都會做的。”
林清綰垂眸,眼神瞟了豆蔻一下。“跟著我做事,首先要表明忠誠。”畢竟她也不敢隨便用外人在自己身邊。
豆蔻想著什麼,過了一會兒突然站起來,走到桌子旁邊。
“為了表明奴婢的衷心,豆蔻願自廢一臂。”說完,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就要往胳膊上刺。
座上的林清綰見狀,趕緊將她手中的刀拍掉。她也不想無緣無故廢掉這丫頭的手臂。
“我近來不想見血跡,你這條胳膊算是為我留的。若今日往後敢有半點背叛,就不是一條胳膊的事情了。”
見林清綰接受了她,豆蔻這才放下心來。“謝小姐提拔。”飄蕩了那麼久,她終於可以有一個安身之處了。
只不過近來確實沒什麼事情,林清綰也只能讓豆蔻去打掃院子了。
三天過去了,楚夫晏這幾日沒再來過綰月居,不是在書房,就是去昭和齋。不過因為這個,呂昭也沒有再來找過她事情,倒也是清淨。
閒了兩天的她正想著有什麼事情做,便看到銅雀收拾的包裹裡有一塊紅色的玉塊。這才想起來玉止的事情。想來最近朝中應該也有些變化,與玉止商討一下,順便歸還血玉也是極好的。
“銅雀,將那塊血玉拿來,我們去一趟天師府。”銅雀一陣納悶,這小姐前兩天剛因為去天師府一事被姑爺訓斥,怎的又要去。
但身為奴婢,這些話終究不好開口,銅雀也沒有多問。想必小姐是有自己的打算的。
兩人匆匆收拾一番,出了綰月居。出去之前,還囑託豆蔻要看好院子。豆蔻自然是點點頭,這是林清綰交給她的第一份差事,她怎能不認真。
一主一僕出門倒是迅速,趁清晨人少,躲過了府裡的下人,生怕招惹出什麼是非。
沒過多長時間,林清綰和銅雀就到了天師府。門口的小廝都是玉止手下精明的人,認得林清綰這個貴人,絲毫沒有阻攔。
林清綰進了天師府才想起來,玉止這個時候還應該在上早朝。雖說天師一職與其他職位不同,可還是要與他人一同上朝。
知道玉止不在府中,林清綰倒也不急。大體一會兒就該回來了,這樣想著的她徑直去了客房裡歇息著了。
不一會兒,外面就傳來了嘈雜的聲響。是玉止回到了府上。
下人很快通報了林清綰來到府上的事情。貴人光臨府上,玉止也不敢怠慢,匆匆來了客房裡尋林清綰。
一進屋,他便看到了正在小憩的林清綰。閉著眼,陽光剛好打在她那長長的睫毛上,看著很是安靜。
玉止不忍心吵醒她,倒是銅雀上去,將林清綰叫了起來。
“不知小姐前來,是有何要緊事?”其實玉止覺得林清綰有事,叫他過去就行,沒有必要親自前來。
林清綰走到門邊,將門關緊,又示意玉止遣退下人,才開始交代事情。
“我此次外出,遭遇不少兇險之事,多虧了玉止你的血玉,才躲過一劫。”林清綰說這件事情的時候很是平靜,彷彿不是在說自己的事情一般。
對面的玉止也不急,相處了這麼長時間,他早就對林清綰的性子有所瞭解。
“小姐吉人自有天相,玉某的血玉只是多了一層保障。”玉止拱了拱手。屋子裡現在就他們三人,對於銅雀,他也不驚奇了。
林清綰緩緩從袖口裡掏出了血玉。這血玉實屬佳品,玉面光滑圓潤,整體通透,使整間房子散發出微微紅光。
“既然事情已經結束,這寶物也該物歸原主了。”這血玉對於玉止來說肯定是不一般的,林清綰也不過問,只是將玉推到了玉止面前。
桌子對面的玉止並沒有拿起血玉,只是垂眸思考了片刻。“小姐,這玉還是你拿著吧,近來京中不**平,怕是有些歹人會有所舉動,難免會波及小姐。”
玉止不收,林清綰也不強求。只不過玉止說近來京中不太平,倒是引起了她的注意。如果事實真的如此,自己的計劃便可以開始實行了。
她收起玉石,將手放在石桌上,一臉認真。“怎麼個不太平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