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她府上尚且敢如此囂張的訓斥林靜怡,如此說來到了她自己府上,林靜怡豈不是要為她端茶倒水像個丫鬟一樣?看來自己是絕不可能這麼簡單的放過林靜怡了。
“不是我說你,我們是林府的小姐,大家閨秀。既然做錯了事情就應該敢作敢當,不是嗎?別怕,我會盡力為你說好話的。畢竟我們也是姐妹一場,無論如何我們都是一家人。”,林妍若拍拍林靜怡的背試圖讓她冷靜下來,但她卻抖得更厲害了。
“我倒是沒看出來她這幅唯唯諾諾的模樣像有什麼害人之心。”,一直默不作聲看戲的楚夫晏冷冷出事,矛頭直指林妍若。
林妍若起初慌了一瞬間,但她很快恢復了平靜。對楚夫晏做出毫不客氣的反擊也是行雲流水一氣呵成,完美的彷彿提前寫好了稿子一樣。這就是生活的好演員啊,林清綰不禁感嘆道。
相較而言林靜怡就顯然出於下風了,此時不僅要面臨楚夫晏的質問,還要面對林妍若的訓斥,她的生活在這一代小姐裡可算得上是最慘了,堪比水深火熱的境地。
林清綰聽聞林妍若這麼說,本想回過身去告訴楚夫晏儘量不要訓斥林靜怡,但一想到她回府後的境遇不得不欲言又止。
這邊廂楚夫晏放下手中的茶杯,嘆了口氣對二姐妹道:“關於今天的結果是對是錯,我是你們府中的局外人,怕也難知悉其中很真假。今日若有什麼地方對二位小姐不敬,還望小姐們海涵楚某的脾氣,畢竟在下也是護妻心切。”
林靜怡聽見他這一席話慌忙擺手,推了一把林妍若才對著楚夫晏笑道:“您這是說的哪裡話,倒是折煞我們了。”
聽罷林妍若緩緩低下頭,眼淚在泛紅的眼眶裡打著轉,真真是一個替妹妹賠罪的好姐姐模樣。“我也沒有想到,一向膽小安靜與世無爭的她居然會幹出這種事情。沒能及時阻止她,是我的錯,不求您能原諒我們姐妹,但求您對她從輕發落。”
說到這林妍若長出一口氣,擦乾眼角邊強擠出來的幾滴眼淚,抬頭直視楚夫晏道“這孩子從小被我們慣壞了,沒吃過什麼苦,我有些怕她一個想不開走極端。只有這一件事,請務必求您看在林府的面子上,看見您夫人的面子上,請您!”
楚夫晏聽完她這連珠炮般的一席話,沒有像她預想中的那樣直接爆發,卻輕描淡寫地丟出了對於林妍若而言的一個重磅**。
“口口聲聲說著她如何如何,真正的罪魁禍首不應該是你嗎?”
哪怕是林妍若早有準備,卻還是被楚夫晏無與倫比的洞察力嚇了一跳,只見她輕撫著胸口,竟裝出一副比林清綰還柔弱的樣子來,“您這是說的什麼話,我與她來看望您夫人的時候,您仔細想想,還記得起來嗎?”
“不知您所指何事?”,楚夫晏強迫她對上自己的眼光,淡然地笑了笑,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。
“這些事情想必您絕對記得比我清楚吧,當時您肯定都急瘋了。”,林妍若從最初被迫對上他眼眸的慌亂中迅速冷靜下來,一副平靜無比的樣子看著他。
“她生病時每時每刻我都記憶猶新,所以還請您明示。”,他一眼看穿她雕蟲小技的戰術,完全不買賬。
“我與她既然是來探病的,那請問她一個完全不通醫理的人,為什麼要去藥房呢?又恰巧挑了一個藥房沒人的時間。”,她拿起桌上的筷子,用茶水蘸著畫了個圈。
“若說是去察看治療的情況,在有人的時候去也不會怎麼樣啊,不是嗎?誰能知道她一個人在空蕩蕩的藥房裡動了些什麼不為人知的手腳。”,林妍若說到這故意頓了一下,看向林靜怡。見對方依舊低著頭沒有什麼反應,方才放心地說了下去。
“所以即使這樣,您還是不肯相信我嗎?”,她近乎急切地看著楚夫晏,很快就再次紅了眼眶。
“沒關係,既然是替自己的妹妹受罰,那我還有什麼可怨的。”,林妍若見他沒有什麼表示,只得祭出大招逼他。
事實證明林妍若的招數雖然拙劣,有時候卻還是能起到作用的。楚夫晏站了起來,居高臨下看著她們二人道:“今天的事情我大致有個決斷了,多謝二位小姐肯跑一趟。您二位不是我府上的人,我自然也無權對你們做什麼,只是會通知一下罷了,大可放心。”
“楚夫晏。”,全場一言不發的林靜怡突然站了起來,一聲中混含著對他滿當當的失望和厭惡。“你要是一定要這麼做的話,那我今日還真是來錯了!反正我無論來不來都是一樣的結果吧,所以要你何用呢?”
“林靜怡,你!”,林妍若試圖呵止林靜怡說出來,但為時已晚,現在的林靜怡哪怕就是死,也想在此刻把這些話說完。
“你說的一點不錯。”,出乎意料的楚夫晏沒有大怒,反倒是羞愧地低下了頭。“要我確實沒有任何用處,既不能護著綰綰,也不能幫她報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