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夫晏的熱情簡直讓林清綰有些難以招架,她皺眉思索了片刻,始終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拒絕的辦法。
倒是一旁的銅雀一句話解決了林清綰的困境:“稟姑爺,小姐她今天晚上用了一籠包子和兩小碗粥,這時候大概是已經不餓了。”
林清綰無奈撫額,已經不知道自己這時候到底應不應該去死一死了。
楚夫晏總歸是一個男人,也是自己現在的夫君,在男人面前,毫不避諱的談及一個女人的食量,林清綰覺得銅雀這說話的功夫實在是不怎麼樣,自己也確實應該好好的教育她一下了。
沒想到聽到銅雀這話,楚夫晏立刻就停下了筷子,然後一臉認真的道:“我還真的沒有看出來,綰綰你竟然還有那麼大的食量。”
林清綰尷尬欲死,但還是撐著一口氣回覆道:“人是鐵飯是鋼,夫君想必也明白,要想擁有一個好身體,肯定是要用好一日三餐,綰綰這是為自己的身體健康著想啊。”
楚夫晏被她說話的技巧給折服了,一個女人能把貪吃說的那麼清新脫俗,想必除了眼前這個,再也沒有其他人了。
“綰綰你不必解釋的那麼清楚,只是每餐多做幾口飯而已,我楚府還是養的起的,以後你可以儘管吃,我一點都沒有怪罪的意思。”
楚夫晏雖然是調笑的語氣,但話語間的真誠仍舊是可以看見。
他是真心覺得林清綰的身子很弱,每天如果能夠多用些,想必對她的身體也會有很大的好處。
林清綰一時間有些沉默無言,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去接楚夫晏的話了。
不過這種沉默,楚夫晏也沒有特別的在意,反而是覺得她已經預設了。
這一餐,讓林清綰吃的可謂是鬱卒至極,每次都被楚夫晏噎的說不出話來,這種感覺完全是不要太糟糕。
與之形成強烈對比的是楚夫晏,他心情愉悅的用完早膳後就甩手離開了,那大步流星的樣子,任誰都能看出他此刻的心情愉悅到了極點。
楚夫晏離開之後,林清綰就坐在椅子上生著悶氣,情緒牽動之下,胸口立刻就疼的厲害。
沒過一會兒,身上的衣衫已經盡數溼透。
正想進屋侍奉的銅雀見此,立刻就嚇了一跳,她顫抖著走上前去,帶著哭音道:“小姐,你怎麼樣了,有沒有事?”
林清綰哪能不知道,這是體內的蠱蟲在作怪,雖然早就習慣了這種疼痛,但這種突如其來的發作,卻是讓她一點兒準備都沒有。
她費力抬起手,撫了一下銅雀的頭髮:“別擔心,我沒事。”
雖然有些林清綰的安慰,但銅雀還是有些不相信,都疼成了這幅模樣,怎麼看都不想是沒事的意思。
她立刻搖晃著起身:“小姐你撐住,我這就讓姑爺過來,讓他為你進宮請御醫。”
她自己的病,自己多少是有些瞭解的,別說是請御醫了,就算是找到當今的在世神醫,她這種情況,恐怕也是會花費不少的時間的吧。
“不用去叫他,去叫他也沒有什麼用,無非是讓他看到我如今這幅狼狽的模樣罷了,你扶我到床上休息一會兒,沒準等會兒就好了。”
林清綰覺得,此刻她心痛的症狀已經有些減輕,索性也就生生的抗過這次突如其來的發作。
銅雀見她的神色有些緩和,也就沒有堅持要去請楚夫晏的意思。
在床上歇息了將近兩個時辰,林清綰才覺得自己終於是從死亡的邊緣踏了回來。
在銅雀的服侍下喝了兩口水,林清綰又重新躺回床上假寐了起來。
過了一會兒,門外有小丫鬟稟告:“小姐,外面有一個自稱是豆蔻的姑娘,想要見您,要讓她進來嗎?”
林清綰仔細想了想,這才知道豆蔻是自己不久前救過的那個姑娘。
想到這,她自然也就沒有拒絕的理由,就吩咐外面的人道:“讓她進來吧。”
待下人將豆蔻領了過來後,她便主動下跪,給林清綰磕了一個響頭。
“民女豆蔻多謝楚少夫人的救命之恩。”
林清綰笑了笑:“我擔不上豆蔻姑娘的如此大禮,我救你是因為這是我力所能及之事,怎麼會要求你的報答。”
但豆蔻本人卻是一個萬分實在的性子,她一字一頓的道:“楚少夫人的如此大恩,豆蔻自然是要好好報答的,前幾日我曾聽聞一些楚府的事情,不知少夫人可介意我為你把一下脈嗎?”
只不過是這樣的一件小事,林清綰斷然是不會拒絕的。
她笑著開口道:“既然豆蔻姑娘有這個心意,那我自然是恭敬不如從命了。”
在林清綰的示意下,豆蔻修長的手指搭上了林清綰的皓腕,先是皺眉了片刻,停了一會兒又逐漸的伸展開來。
“敢問豆蔻姑娘,我的身體可有什麼不適嗎?”
豆蔻微微點頭:“是有一些不妥,不過我為你開一副藥,你煎服用下,好好調理一番,想必就不會有什麼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