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林清綰,只是這次的事情,你就已經嚴重敗壞了我們楚府的風氣,按照家規是應該嚴懲的。看在阿晏的面子上我沒有動你,如果你再不知分寸的話,就別怪我不客氣了。”
林清綰偷著來看楚夫晏的事,在某種程度上已經算是觸動到了沈青的逆鱗,她害怕如果再不給林清綰一點兒教訓,她以後肯定會不知道什麼叫做天高地厚。
“來人,把少夫人給我押下去。”沈青厲聲道。
正當一群下人躍躍欲試的時候,昏迷多天的楚夫晏突然發出了幾聲嚶嚀。
隨即一個虛弱但又不失堅定的聲音響起:“我在這裡,誰敢動她?”
林清綰覺得,她的眼淚在一瞬間都湧到了眼眶,她原本以為自己可以堅強,但是在看到楚夫晏醒來的那一刻,所有的偽裝都潰不成軍。
楚夫晏突然醒過來,沈青也沒有那個心思去計較林清綰違背命令的事情,慌忙就走到楚夫晏的身邊,柔聲問道:“阿晏,你醒了,有沒有感覺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,我讓大夫再過來給你看看。”
對於她,楚夫晏並沒有太大的熱情,以往的他還會因為林清綰的事情對她多有尊敬,但眼下看來,卻是已經不用了。
能在他昏迷的時候,語氣嚴厲的讓人對他的夫人動手,他當初就算是有一丁點的感情,眼下也已經被消耗殆盡了。
因此,他莊重又不失禮貌的回道:“母親,我沒事,就是好久都沒有見到綰綰了,想要多跟她說一會兒話。”
即使是禮貌的陳述,但所有人也都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,無非是讓所有人離開,他和林清綰能單獨相處一會兒罷了。
沈青的神色一僵,楚夫晏這樣話中帶刺的模樣,讓她有些懷疑他剛剛是不是聽到了她和林清綰的談話。
她僵硬的笑道:“阿晏,你是不知道,在你昏迷的時候,她被一個惡霸擄走,也不知道有沒有……還是不要讓她在這裡照看了。”
聽聞這話,楚夫晏的神情驟然變冷:“是誰在府裡傳播的謠言,母親你身為後宅的女主人,難道就不應該管管嗎?”
沈青的神色又是一愣:“可是府裡的人都是這麼說的,天下哪有空穴來風的事情,既然有人傳出來了,那她肯定有不檢點的地方。”
原本還想要跟她好好的說,但是在看到這種情況後,楚夫晏感覺,他們兩個再也沒有交談下去的必要。
既然她已經選擇了不相信綰綰,那他就是再跟她說道理,她想必也是不會相信。
因此,他極為冷漠的道:“我相信綰綰的為人,她是不會對不起我的,母親以後還是不要花費太多的精力在我身上,畢竟大哥也成家了不是嗎?”
楚夫晏的一番話說的是格外的無情,但同時卻又是事實,畢竟在血緣關係上,楚子逸才是她唯一的親生兒子。
他自己也明白自己說的這話是過分了些,但是如果能夠緩解林清綰心裡的委屈,或者是能保持以後的家宅安寧,那他就覺得,今天這麼做是絕對值得的。
沈青做楚府夫人那麼多年,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給下了面子。
她心裡惱怒,卻又不好在面上表現出來,最後也只能勉強維持住笑容:“既然這樣,那就讓她陪在這裡跟你說話吧,但後續的處理問題,還是要讓你父親親自插手。”
楚夫晏沒有再理會她,而是朝著林清綰的方向說道:“怎麼,我才剛醒,你就不準備給我解釋一下你之前說過的事嗎?”
他的聲音裡帶著揶揄的笑意,倒是讓林清綰突然間紅了臉。
她之前情急之下說出的話,沒想到竟然讓楚夫晏給聽了個正著。
兩個人當著眾人的面開始溫情了起來,就連沈青的面色都開始變得不好看起來,她冷哼一聲,便帶著身邊的丫鬟負氣離開了。
眾人離開,僅剩楚夫晏和林清綰兩個人的房間,開始變得曖昧了起來。
楚夫晏咳嗽了兩聲道:“過來吧,這段時間委屈你了。”
楚夫晏說的實在是真心話,他這段時間雖然昏迷,但卻並不是對所有的事情沒有察覺。
林清綰這段時間對他的付出,他完全是放在心裡的,若不是沈青突然間發難,他恐怕還不能那麼快清醒過來。
林清綰平靜道:“沒什麼的,只不過是多聽了幾句不好聽的話罷了。”
他說的平淡,但楚夫晏心裡卻開始不是滋味了起來,他斷定在自己昏迷的這段時間,府裡肯定是發生了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,要不然林清綰的地位也不會尷尬到這種地步。
林清綰的自尊心很強,楚夫晏也沒有打算當著她的面把這件事情給點出來。
因而,他就笑著岔開了話題道:“我在昏迷的時候,隱約聽到了有人說喜歡我的話,不知道是不是夫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