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長齡一臉的正義凜然:“施恩不圖報。”
江城雪笑了。
不報就不報吧。
“那位老太太你打算怎麼處置?”
處置。他的用詞很直接大膽,可以說是目無法紀了。
溫長齡臉上是文靜又乖巧的表情:“處置犯了錯的人不是我該做的事,那是警察該做的事。”
“你不是不信警察嗎?”他的骨相更像西方人,眼窩稍稍凹陷,目光深邃,彷彿能洞察人心,看穿一切。他看著溫長齡,語調緩緩地說,“你不信警察,所以當初你帶著汽油去尋仇。”
是不信。
但溫長齡不傻,會權衡。
“一壺開水而已,不值得我興師動眾。”她眼神無比清澈,又無辜,好像這件事和她沒多大關係,“何況傷的也不是我。”
純、邪。
溫長齡身上同時具備這兩種截然相反的本性。
江城雪斂笑凝眸,直直地看著她。他的眼神滾燙,毫不掩飾,直白地暴露出他對她濃厚的興趣。
那是看同類的眼神。哪怕他們的本性不一樣,可他就是覺得溫長齡應該成為他的同路人。
“戴秘書。”
溫長齡移開了視線,看向門口:“江董手傷了不方便,你留下來,拿了藥後幫我送江董回去。”
戴秋回話:“好的,溫總。”
燙傷已經處理完了,除了拿藥也沒別的事,溫長齡告辭:“我還有事,先走了。”知會完,她就先走了。
戴秋走上前,把急診病床上的醫用隔簾拉上。
她蹲下來,伸手輕輕撫摸江城雪左手上的繃帶,仰頭看他的目光滿滿都是心疼和眷戀:“疼嗎?”
江城雪握住她那隻手,捏著她的腕骨。
她皺眉忍疼。
他沒有停手,幾乎要捏碎女人纖細的骨頭,他俯身,也同樣問她:“疼嗎?”
戴秋見過他太多模樣,他眼底總是有蠢蠢欲動的毀滅欲,對所有人都是如此。他極其擅長攻心,所以哪怕知道要被毀,很多人也心甘情願。
他鬆了手,指腹卸去力道,變得溫柔,摩挲著被他捏紅的骨頭:“如果再發生這樣的事,你要上去給她擋。”
她低下頭,乖巧地答應:“我知道了。”
謝商沒有去急診找溫長齡,而是等在她返程必經的路上。他來之前見了關家請的保安,弄清了情況。
溫長齡沒有受傷,他知道這個就行了,至於她要做什麼,他等她做完再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