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長齡盯著看,覺得他瘦了些。市醫院的醫生技術不好嗎?他還是大病未愈的樣子。
“朱婆婆給你留了飯,我去幫你熱一下。”
“你坐著吧,我自己去。”
溫長齡去廚房弄吃的。
謝商沒有跟過去。
她以為他回去了,吃完飯出來,發現他還坐在外面的竹床上。夜晚的秋意濃,風把頭髮吹亂,他手撐在兩側,腿隨意地伸著,貓趴在了他腳邊,風晃動樹枝,桂花飄下來,落在了他手背上,他看了一眼,沒管,繼續低頭,看貓舔爪子,露出的後頸很白,有清瘦的骨骼感。
溫長齡坐過去:“你怎麼這麼快就出院了,傷好了嗎?”
“沒有。”
“沒好為什麼出院?”
謝商說:“醫院很無聊。”
溫長齡安靜地坐了一會兒:“今晚有風,你不要在外面坐太久。”
“嗯。”
溫長齡起身,去房間了。
她不知道謝商什麼時候走的,洗漱完去院子裡看了一眼,謝商和貓都不在,竹床上落了好多金色的桂花。
她撿了一些,帶回房間。
臨睡前,她和往常一樣,閉上眼睛,輕輕地念:“謝商。”
聲音剛落下去,她睜開眼睛。怎麼又忘了,已經過了二十一天,不用念名字。
她重新閉上眼,這次不念名字,過了很久,大腦依舊很清醒。金桂是桂花品種中最香的一種,可能是花香太濃。她起來,想把桂花扔掉,手碰到了本子,夾在裡面的名片掉了出來,是傅影從“分屍案”現場帶回來的那張。
不關桂花的事,是謝商。
二十一天讓她養成了一個壞習慣,閉上眼睛,就會想到他。
她撿起名片,打了個電話給謝商,響了一聲就通了。
“睡了嗎?”
“沒有。”
“我過去找你,有話要說。”
溫長齡套了件外套出門。開院門的時候,聲音驚動了朱婆婆,朱婆婆問了兩句,她如實相告,說去謝商那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