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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69:晏叢的結局,長齡謝商分手(二更)

他在溫長齡長大的房子裡一直等,一直等,等到天黑,又等到天亮,但是他沒有等到溫長齡。

三個小時前。

“我叫溫長齡。”溫長齡問秦齊,“你,是我父親嗎?”
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
溫長齡的手機這個時候響了,是晏伯庸打來的。晏伯庸會打給她只有一種可能。

“晏爺爺。”

“長齡。”晏伯庸說,“晏叢在等你。”

溫長齡立刻往山下走。

秦齊叫住她:“溫小姐。”

她站在原地回頭。

“能否告知我你現在的住址?”

“荷塘街,五百三十二號。”

再會,秦先生。

溫長齡下山了。

*****

溫長齡訂了最近一班飛機回帝都。到帝宏醫院時,已經快十一點了。

晏叢在重症室,主治醫生和蔣尤尤都在,但他們已經沒有什麼能為晏叢做的。晏叢能熬到現在,已經是極少數的個例。

溫長齡換好無菌衣進去,坐下來。

“晏叢。”

晏叢緩緩地睜開了眼睛。

溫長齡覺得自己太貪心了,就因為她一句還沒有做好準備,就讓晏叢受了這麼久的罪,當初意氣風發的英俊少年如今被病痛折磨得幾乎不成人樣。

他手指動了動:“長齡。”

“嗯。”溫長齡握住他的手,“我來了。”

“我找我姑父說好了,你如果想去秦家,就去找他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碰到解決不了的事,去找我爺爺,他會幫你。”

“嗯。”

他在交代遺言,鼻腔裡因為插著導管,每一個字都說得很困難。

“長齡,我這一生,遇到的幸事不多,認識你我很高興。”

他這一生太短了,才十九年。

沒有碰到疼愛他的父母,從小練體育,沒能好好看看這個世界。十七歲診斷出胰腺癌,手術後放棄了體育,沒能走到奧運會。過了兩年正常人的生活,癌症復發,沒能真正好好愛一個人。

這就是他的十九年。

除了他爺爺,他唯一的幸事是遇到了溫長齡,一個會在他吃藥的時候給他準備糖的人。

“我知道你把我當成了阿拿。”

“姐姐。”

晏叢很少叫溫長齡姐姐。只有她每次喝醉的時候,偏要叫他阿拿時,他才會短暫地扮演阿拿,叫她姐姐。

“我是晏叢。”

溫長齡另一隻手放在椅子後面,緊緊地握著,掌心裡有塊塑膠,是飛機上配餐的塑膠勺子,被她折斷了。她也不知道怎麼就帶下了飛機,塑膠將掌心的面板割破了,她沒有知覺,木訥又機械地回答晏叢:“我知道的,我知道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