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官林剛走,賀冬洲的電話打進來。
“怎麼一直不接電話?”
“手機掉了,剛找回來。”
“下午鄒董的電話打到我這裡,旁敲側擊地問,今天中午的飯局怎麼他剛到你就走了?”
“他遲到了。”
賀冬洲:“多久?”
“六分鐘。”
賀冬洲沒說什麼,這是謝商一直以來的習慣。他時間觀念很強,會早到,但不等人。
謝商不喜歡等人。
今天傍晚,突然而至的狂風吹倒了荷塘街的一根老電線杆,方圓數里,全部停電。燈籠的線就是接在了那根電線杆上。
天色漸漸變暗,謝商拿了雨傘出門。
甜水鋪子的汪老闆看他撐傘站在屋簷下,招呼他進店裡。
“謝老闆,等人啊。”
“嗯。”
“下著雨呢,要不進來等?”
謝商道謝,走進店裡,挑了個視線很好的地方坐下。汪老闆端來一碗糖水,他嚐了嚐,太甜。
他偶爾看向路口。
他在店裡坐了四十分鐘左右,走的時候落下了手機。
*****
如謝商所說,第二天街坊鄰里就都知道了溫長齡跟謝商的關係,他們“喜新厭舊”很快,不再談論阿拿的事,開始各種假設溫長齡以後嫁入豪門的艱難困苦。
肯定不會一帆風順啦,肯定有門第之見啦,肯定要拿錢逼分手啦,電視劇裡都是這麼演的。
“一百萬吧。”
麻將桌上的李大嬸覺得一百萬已經是天價分手費了。
李大嬸的下家坐的是雜貨鋪的老闆娘徐姐。
“估計不止。”徐姐打出了一張三萬,“我聽我女兒說,謝老闆外婆家是開銀行的,那樣的人家,隨便給點分手費都夠我們普通人吃一輩子了。”
徐姐的對家,賣化肥的宋老闆碰三萬:“這你就不知道了,越是有錢的人越小氣,不小氣怎麼攢得到那麼多錢?”
有道理。
李大嬸是保守派,見牌就胡,不貪自摸:“要我說,還不如拿了錢分手。”
徐姐是野心派,不是大牌她都不胡:“分什麼手,想方設法嫁進去,能分一半的錢。”
徐姐的下家不可思議:“能分這麼多?”
“那就要看小溫的本事了。”徐姐拿了張新牌,都不用翻過來看,老手只要大拇指輕輕那麼一搓,徐姐嘴角一勾,把手裡的牌一摔,“二筒自摸,清一色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