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加點賭注怎麼樣?”他捏著一顆棋子,看向對面,“你贏了可以隨便提。”
隨便提。
這三個字,對方既盈的誘惑太大。
她根本都沒去想輸了會怎樣,立刻就點了頭,滿心全是歡喜。她上一次和謝商下棋還是很多年前,在圍棋道場。
即便是以前,謝商也不經常和她對弈,那時候她下不過他,但是現在她已經是職業七段了。
谷易歡拄著柺杖上來的時候,猜先剛結束。
方既盈執黑子先行。
谷易歡隨便揪了個人來問:“他倆怎麼下起棋來了?”
“就這樣那樣。”
這廢話文學。
谷易歡把圍著看熱鬧的人擠開,站到谷開雲邊上。
“哥,什麼情況?”
谷開雲在看棋盤,沒說話。
谷易歡拍了一下前頭有座位坐、跟他不太熟的一哥們兒。
那哥們兒回頭。
谷易歡抬了抬自己打了石膏的右腿,用眼神交流:給殘障人士讓座。
哥們兒無語,起身讓座。
谷易歡坐下,把椅子往前拖拖,拖到謝商旁邊,湊過去看第一手熱鬧。
謝商下棋很快,不怎麼停下來思考。反觀方既盈,習慣每一步棋都深思熟慮,下得很謹慎。
谷易歡剛開始還看得認真,後面時間長了,就忍不住玩手機了,因為他看不懂,他就會五子棋。
“周圍都是黑棋的子力,懸咯。”
谷易歡抬頭瞅瞅,黑子好像多一點。誰棋多誰贏?
不知道。讓他查查。
谷易歡還沒查完,嶽少在旁邊得意:“果然還得是職業棋手啊。”
“什麼意思?”
谷易歡扭頭問谷開雲:“四哥要輸了?”
“別吵。”
谷開雲看著不急。
謝商也不急。
谷易歡急,他要急死了。
方既盈又下了一子,謝商兩指拿棋,不緊不慢地落在中腹。
一子落。
白棋開始反攻。
之後的每一步,方既盈思考的時間都很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