筆錄已經做完了,路晴又重新閱覽了一遍內容。
“很奇怪。”
直覺告訴她事情沒有這麼簡單。
“哪裡奇怪?不是和章明重的筆錄都對上了嗎?”
“那個鐲子你不覺得奇怪?”
“沒有啊。”何北國發自內心地讚揚,“我覺得溫小姐人不錯,很有正義感。”
溫長齡做完筆錄後,謝商把她送回了荷塘街。一路上,謝商都沒怎麼說話。天快要黑了,夕陽西落時的荷塘街煙火氣很濃,雲霞鋪滿天,處處升炊煙。
溫長齡跟著謝商進了他的院子。
她在警局說了很多話,謝商給她倒了一杯溫水。
“你怎麼不問啊?”
謝商坐下:“我在等你主動說。”
溫長齡主動拉起他的手,帶著些討好的意味:“我從一個患者家屬那裡知道了VIP樓棟裡存在不合法交易,本來想找找看證據,被鄭律宏發現了。”
她沒撒謊,只是也沒說得很詳細。
她很懂謝商的弱點,會在適當的時候服軟:“我知道我很魯莽,我錯了。”
錯認得很快。
謝商把手抽走:“錯哪了?”
溫長齡想了想:“不該多管閒事。”
“長齡,我記得你跟我說過的,你的願望。”
惡有惡報,世界和平。
這是溫長齡的願望,賭酒的時候她和謝商說過,謝商記得她的每一句話,也願意遵循和服從她所有的規則和想法。
但她還是喜歡獨來獨往。
“你想做的,我不會阻止你。”謝商壓下那些因為後怕而滋生出來的負面情緒,“但我希望你能學會向我求助,能稍微依賴我一點。”
她很乖順地道歉,晃了晃他的衣服:“對不起。”
謝商把她的手拉過去,仔細看她手腕上的紅痕,用指腹輕撫著:“你也就嘴上認錯。”
“我差點被殺人滅口,你不安慰安慰我,還要一直跟我生氣嗎?”這句抱怨是軟軟的語調。溫長齡把眼鏡摘下來,睜著寶石一樣的眼睛,拱著腦袋往謝商跟前湊,難得的撒嬌,“星星,你看我的眼睛,這麼漂亮的眼睛,差點就瞎掉了。”
謝商摸摸她的眼角。
那溫小姐你知不知道?你不見的那五個小時裡,我在想什麼?
想婚姻,想刑法,想後事。
我帶你跳過傘,你是否能懂那種長時間處於高空墜落的感覺?痛感遲鈍,大腦麻木地保持高速運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