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說,三個月後的一天早晨,太陽剛剛升起。
我和金鎖被一片亂紛紛的馬蹄聲驚醒。
一支全副武裝的隊伍,煙塵滾滾地趕到門前。
幾個當兵的進院,不容分說,推開兩位老人,把我和金鎖五花大綁,用一根長長的麻繩,結結實實地捆綁起來,拽到門外,和同村二三十個壯勞力,用一根鏈子穿成了串,上了路
……
話說晉代時期,在五個成氣候的諸侯國中,除了焱國之外,當數梁國最強。特別是經過上遼一戰,國力大增,國民底氣也足。
梁國之所以強盛,是因為它幅員遼闊,物產豐饒。
而且有一條母親河蜿蜒澎湃千餘里,由東向西貫穿梁國的全境,養育著梁國的上千萬兒女。
梁國老百姓管它叫嘉雲江。
不過,雖然是母親河,功勞河,但它的脾氣也不算太好,情緒暴躁,反覆無常,時不時地搞點氾濫,發點水災。
弄得沿河兩岸的兒女們經常遭受水患困擾,所以年年要動用大批勞工修築大堤。
……
我和金鎖的腿,都像灌了鉛一樣,已經足足走了一個晝夜,一口水不給喝,一口飯也不給吃。
這個當兵的真把我們當成了牲口看待了。
金鎖攙扶著我,勉強地跟隨著隊伍。
我滿身疲憊,也不想和任何人說話。
可身後面騎著高頭大馬計程車兵,眼見著金鎖和我拖了他們的後腿,邊吼著粗話,邊拎著鞭子。
金鎖的臉上已經留下幾道鞭痕,其中一道是左眉梢向下到右脖頸,還滲著鮮血。
我想跟他們理論,卻被金鎖勸住。
“別跟他們小兵置氣,那樣太掉咱們的價!”
“哦,呸!都當牲口了,還講哪門子身份!“
金鎖能忍住脾氣,這讓我很不理解。
直到正午時分,我們終於被趕上一處高坡。
來到坡頂,一股冷風迎面吹來!
哇!
眼前一片汪洋,江水渾濁,望不到邊際。
渾濁的江水,起起伏伏,一浪高過一浪,滾滾地向東流去。
我站在大堤上,微閉雙眼,迎著江風,能有的一刻寧靜。
睜開眼,便看到如螻蟻一般的人群,黑漆漆的都站在大壩之上,由近到遠,也是望不到頭。
再看腳下,大堤與外面比,雖然很高,但堤壩之內,自己的腳下離大江的水平面不足半米。
這簡直就是天上之敵,倘若大江上游再來一股洪峰,一旦有一處決口,那簡直就是洪水滔天。
這時,一掛戰車從壩外的土路上,遠遠地揚塵而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