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剛才是什麼感受？”

安莯帶著笑意的靠坐在面試官席位的首位上，看著面前依舊帶著笑容，卻多少有些不自然的赫連羽問道。

沒想到再次回到面試間，首先遇到的卻是這個問題，赫連羽猶豫了一會兒才回答。

“挫敗，還有，一點失望。”

“因為凌峰沒有發現你這顆被埋沒的金子而失望？”

安莯的形容有些刺耳，可赫連羽卻認真的點了點頭。

艾沫和兩人離得都很近，能夠真切的感受到兩人的心態，一個平靜如水，一個波瀾不驚。安莯，艾沫很瞭解，很少有什麼事情能夠讓她的心態發生較大起伏，那是多年曆練的結果，可赫連羽又是怎麼做到從容應對這種在他掌握之外的事情的？是因為骨子裡的自信讓他沒有意識到安莯決定他成敗的能力嗎？那安莯又是如何發現他的與眾不同的？

沉默了一陣，安莯安靜的翻著手中的資料，就像忘了面前還有一個面試生一樣。赫連羽也顯得十分從容的打量著這個面試間，似乎在用眼神耐心描摹著這裡本就不多的一切。

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，終於，緊張感慢慢出現，比起耐心，赫連羽可比不上安莯。

放下資料，安莯重新將目光放到了赫連羽身上，臉上的笑容斂去，說道：“赫連羽，我看了你的簡歷，相較於其他大學生，你的履歷確實豐富那麼一些，除了一些常規社團外，還自己做一些小創業。大一就自己開發銷售軟體，聯絡貨源公司，在學校做起了電商，似乎做的還不錯。大三作為交換生去了美國，你在學校的渠道就被人撬走了。之後，你又和國外同學一起做起了遊戲開發，其中有一個遊戲我似乎聽說過，不過好像時間不長，也中斷了。你說，我該如何評價你的這些成績呢？”

面對這些問題，赫連羽似乎早就做了準備，直言了自己當初創業的初衷和最後中斷的原因，可安莯似乎並不太滿意，一下一下的敲起了桌子。

後來艾沫知道，這是安莯的習慣動作，並沒有過多的意味，可當時的艾沫卻跟著赫連羽一起緊張了起來。

“如果讓你經營一家公司，你也會因為同樣的原因讓他夭折嗎？公司和你那個小型工作室不一樣，員工也不僅限於你和你那幾個志同道合的朋友，一家公司倒閉，可不是你的小打小鬧。”

“對待一個公司，當然和工作室不一樣。”赫連羽皺眉爭辯。

“哦？如何不一樣？你做的每一個專案，壽命都不到兩年，對於一個公司，兩年可能連成本都沒有收回來，更何況可能還有各種應收應付款項，到時候拖垮的就不是一個公司，而是所有和這個公司利益相關者，你確定你這時候所說的不一樣，能夠給那時的你一些什麼幫助嗎？”

安莯的目光有些銳利，艾沫根本控制不住的感受到了赫連羽懸起的那顆心。

“當然。”話鋒一轉，安莯的聲音又再次柔和了下來。

“我不否認你的能力，軟體做的很穩定，遊戲做的也很有創意，雖然都有些後繼乏力，但衝勁還是不錯的。”

一棒下去，給個甜棗。可這棗子卻沒能讓赫連羽有些發苦的嘴感受到甜味。

深深吸了口氣，赫連羽問道：“那麼，您的結論呢？我今天是來面試的，還是需要我回家耐心等待？”

赫連羽盡力控制自己的語氣，可是似乎效果並不理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