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將心神放鬆下來的幾人,不由得又將神經繃了起來,幾人連忙抽出兵器小心跑了過去,
百炎千煉一直在他們前面走著,眼看著就到亂石林的邊界了,皎月青雲剛剛提醒他慢點,百炎千煉不在意的笑著拐過一塊大石,就忽然出現了意外狀況。
皎月青雲倒不是真的提前預知了什麼,提醒一句也只是下意識的行為,卻沒想到千煉真的就遭遇了妖獸,連到嘴邊的罵聲都只說了一半,角色就已經躺屍了。
眾人繞過巨石,只見一隻熊一般的妖獸搖搖晃晃的正要轉身,腳下是已經躺下,身形慢慢消散的百炎千煉。
那隻大熊見幾人趕來,定住了身形緩緩轉過身來,揮舞著碗口大的拳頭就衝了過來。熊妖雖然力氣大攻擊強,但速度很慢,在幾人聯手夾攻下,很快就解決了,可這會兒百炎千煉的身體已然消失不見。
“這下好了,白忙活了!”安之若素拂塵一甩,有些無奈的攤手道,剛才她可是費了好大的勁兒,才把千煉那麼點血皮給保住的,皎月青雲聽了她的話也只能搖頭感嘆千煉的運氣實在欠佳。
“長長記性,也好。”晦夜長庚早就因為千煉性格的莽撞敲打過很多次了,不光是在遊戲裡,工作中也是如此,可千煉常常是剛剛聽進去一點,做起事來就立馬忘了。
失誤雖然難免,及時振作也很重要,可一次次失誤與認錯的迴圈中得不到成長,就永遠難堪大任。
道理雖然如此,只是聽到這事不關己的語氣,蕭艾拂風還是抿起嘴,忍不住斜睨了晦夜長庚一眼。
這個區域的主城是個山寨,被稱作流火寨,根據穆啟明之前的推測,這裡也正好屬火,估計這名字多少和它有些關係。
踏進寨門,幾人才算真正的安全了。蕭艾拂風用外接通訊裝置聯絡了一下千煉,卻沒有得到回應。遊戲內世界之地其餘各處與酆都城是無法通訊的,世界之地有自己的傳訊雲鴿,酆都城也有充滿地域特色的黑鷹傀儡,相互之間無法通用。
“終於回城了,要不咱們先刷刷副本我再去點化火鳥?”安之若素提議道。
“我的耐力消耗到臨界了,需要時間恢復。”晦夜長庚道。
安之若素看向晦夜長庚點點頭,剛剛那樣的走位方法確實對耐力的消耗巨大,耐力估計消耗的也七七八八了,耐力越少恢復越慢,估計確實得很要些時間,也就沒有強求。
“那好吧,下次再約!”一行人就各自散開了。
安之若素得到火鳥後系統提示,除了常規通寶閣點化外,還可以去淬靈池尋找淬靈臺點化培養,這淬靈池是後期開放的,安之若素早就想去所謂的妖獸福地看看了,正好藉此機會去觀賞一番。
蕭艾拂風和安之若素一邊向這個區域的淬靈池走,一邊做著一些簡單的主線任務,一路上,蕭艾拂風顯得比平時更加沉默。
安之若素忍了一會兒還是問道:“你這低沉的樣子是怎麼了?雖然有些小插曲,但今天的戰利品不錯啊,不能博你一笑嗎?”
安之若素知道蕭艾拂風在想什麼,可她也明白,有些事情如果自己不能悟透,別人說再多也是無用,只能盡力引導。
“莯莯,我是不是有些感情用事了?他捉火鳥也不是為了自己,千煉後來被送走也是因為突發狀況,可我總不自覺的怪到他身上。”蕭艾拂風輕嘆了口氣,微微低下頭。
“你這糾結的性子,這輩子算是沒法被我扭過來了。要是照你這麼說,這小傢伙最後可是到了我的手上,那從最初用千煉當釣餌,到現在千煉去輪迴,整件事不都得算到我頭上來?看來我只有以死謝罪了。”安之若素還特意做了個誇張的抹脖動作,蕭艾拂風更是尷尬的紅了臉。
安之若素敲了敲蕭艾拂風的腦袋,“是不是我哥對你說了什麼了?”
“啊?你怎麼知道?”蕭艾拂風驚訝的瞪大了眼睛。
安之若素無奈的嘆了口氣,“我哥這人呢,和啟明一樣,太過理智了,所以遇到一些事情的時候,總能站在這件事情之上的高度來考慮,他們看得更通透。當然,這不是不好,很多時候我們也需要這樣,比如說你,就是當局者迷,不自覺的就被一些已經形成的感覺牽著鼻子走。你覺得啟明對千煉不滿,所以不管他說什麼你都會這麼認為,就算只是略微表現出一點點來,都會被你放大,對嗎?”
蕭艾拂風看向她,一臉等待她開解的樣子。
“其實這事兒也不能都怪你。你單純,沒跟什麼人接觸過,自然不懂得待人接物的哲學,更不會去挖掘那些所謂表象背後的真意。”
安之若素的話,讓蕭艾拂風不好意思的點點頭,對她來說不僅社會經驗為零,與人接觸的能力也基本為零,如果不是千煉最初給她的感覺很像自己的弟弟,她可能也不會這麼主動表現出親近。
安之若素笑了笑的,倒不是要怪她,這是她的成長壞境帶來的,要改變也是在不容易,只是說道:“雖然我哥某些性格和啟明一樣,但我哥更知道說話的藝術,想必他一定跟你說過,人不能被情緒控制之類的話吧?”
蕭艾拂風點頭。
“這話確實不錯,但太冷靜了就會像啟明那樣,變得無趣了,也容易讓人誤會他冷血。倒不如像你剛才那樣,有什麼不滿直接說出來,氣順了不就好了,何必藏著掖著反而累著自己呢?這個度得你自己去把握,出了氣以後也得學會自己調節。”
蕭艾拂風似懂非懂的不知該點頭,還是搖頭。
“小艾,我很高興能看到你的真性情,你可能自己都沒有發現,在這個遊戲裡你最大的收穫就是釋放了自己的情緒,果敢也好,衝動也罷,這才是真實的沒有被外界影響後粉飾過的你。”
“可是,這不一定是好的啊!”蕭艾拂風眉頭緊鎖。
“你看,又來了,人最怕的就是在冷靜自持與真情流露之間徘徊不定,你做了的事情,便是你想做的事情,既然是想做的,何必做過之後又後悔呢?”
安之若素的眸子和現實中的一樣,深邃明亮,讓艾沫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些什麼,這就是艾沫一直以來羨慕的安莯的灑脫率性、有張有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