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打擾到你了？”

明明是艾沫忽然闖到了他所在的地方，他卻這麼說，讓艾沫不得不搖頭走了過去。

兩人安靜的立在窗戶兩側，看著窗外人工湖閃爍的點點金光。艾沫本以為，這會是尷尬而難熬的幾分鐘，卻沒想到，此刻內心卻一片安寧，有些意外的抬頭看向一旁的穆啟明。

“怎麼？”穆啟明明明看著窗外，卻像是看到了艾沫的動作一般，艾沫的目光剛剛落到他的臉上，他就回過了頭來。

“剛剛，你幫千煉解了圍。”艾沫下意識的將心裡的話說了出來，連自己都沒想到會這時候提到千煉。

“這是我應該做的，本來他也是我帶來的人。”這會兒艾沫才知道，千煉能有資格參加這次會議，是因為穆啟明的原因。聽剛才各個小組長的彙報，似乎每個能被他們帶來參加會議的，都是表現突出，或者備受他們欣賞的組員，這無疑也說明，雖然千煉犯了錯，可並沒有影響穆啟明對千煉能力的肯定。

“不過。”穆啟明接著說：“在會上走神，浪費這麼好的學習機會，我一樣會批評他。”

“剛剛已經批評了嗎？”想起剛才大家紛紛立即離開會議室去休息，千煉卻自己找上穆啟明，顯然是自己也知道又犯錯了。

“我或許會給他的考核評價中記上一筆，要說情嗎？”

艾沫有些意外的看向他，這話裡的意思雖然是要給千煉記過，可分明讓人感覺不到半分刁難的意味。不知道是不是艾沫的錯覺，她覺得此刻穆啟明的眼中居然流露出些許柔和的笑意。可顯然穆啟明是很清楚艾沫此前對他的不滿，是來自於對千煉的喜愛，否則也不會這麼問了。

艾沫卻只是搖搖頭。

果然，對一個人看法改觀後，同樣嚴苛的態度，卻沒能引起同樣的反感。

“剛剛看上去，千煉似乎很享受你的批評。”艾沫忍不住也輕笑起來，剛才千煉分明是樂呵呵地接受了穆啟明的教訓，既然本人都甘之如飴，又真能讓他得到鍛鍊，艾沫又還能多說什麼呢？

雖然艾沫低著頭，穆啟明還是看到了她略顯欣慰的表情，重新將視線投向窗外道：“凌峰有他自成一派的作風，要成為真正的凌峰人，需要經過很多打磨，千煉的這條路還長著。”

“真正的凌峰人？”艾沫不解，難道過五關斬六將的進入了凌峰，依舊還算不得是凌峰人嗎？

正當穆啟明還要說什麼的時候，艾沫忽然感覺到有人走了過來，剛看過去，就看到拐角處出現了一個穿著幹練的女人身影。

穆啟明的餘光掃過艾沫，看向走來的女人。來人叫葉梓萱，很柔美的名字，可人卻長得十分英氣，這人不過三十歲的年紀，卻是研發部核心組少有的女性小組長。

“老大，就知道你在這兒，艾助理也在啊！休息時間快到了，安總吩咐大家回會議室就位了。”

“老大？”艾沫心道，看來不光千煉，研發部的人似乎都是這麼稱呼穆啟明的。

“嗯，走吧！”穆啟明將水杯扔到了垃圾桶，臨走時卻對艾沫說道：“一會兒仔細體會，你會看到什麼是真正的凌峰人的樣子。”

“啊，好。”艾沫下意識的答應著，有些懊惱剛剛那麼好的機會，本來想著見到穆啟明一定要說聲對不起的，畢竟是自己先誤會了他，而且還那麼冷言冷語的，只可惜還是沒能說出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