掛上花燈後,七夕節的結伴任務就算結束了,在兩盞花燈掛上樹梢的那一刻起,就意味著兩人伴侶之行就此展開。在各自的技能樹上,多出了一排屬於對方的技能,如此一來操作盤也需要相應調整,只不過估計現在,無論是誰也不會注意到吧!
兩人並肩離開了藤林。那掛在藤條上的花燈在微風中搖曳著,一隻憨態可掬的狗,一隻嬌俏可愛的兔子,親暱的靠在了一起。
“也不知這同心鎖是要做什麼。”蕭艾拂風拿出了一直帶在身上的鎖頭,說完了卻覺得自己這麼說,好像是盼著要鎖上這同心鎖一樣。
“先放著吧,總會有用的。”晦夜長庚道。
蕭艾拂風點了點頭,將鎖頭重新收好。走在回去的路上,來時的那一絲尷尬已然消失不見。來來往往見還有不少伴侶任務尚未完成或已然完成的玩家,兩兩同行。
就算遊戲世界削弱了太多電磁波,這時候艾沫依舊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這兩類人的不同,去的時候大家多少有些緊張或是矜持,談笑間也多藏了些忐忑或尷尬。可回的時候,不論是言談還是舉止,都多少親近了一些,隱隱彼此間有了些與其他玩家間不同的味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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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結果,同心鎖沒用上?”第二天,在一處安靜的茶館裡,蕭艾拂風被迫講起了故事,指望晦夜長庚來訴說昨天的任務過程顯然是不可能的,蕭艾拂風儘量縮減了一些細節,卻因為任務實在瑣碎繁多,還是講了許久才結束,只覺得有些口乾舌燥。
“哇,太浪漫了,我覺得我為了等著那臭子給我求饒,而放棄這麼美好的事情,簡直是一種天大的浪費啊!”絲無弦是聽得最認真的一個,她簡直可以腦補出昨天的畫面來了,雖然晦夜長庚依舊高冷默然,蕭艾拂風依舊文靜靦腆,可在絲無弦的眼力,已經給他們吹出了無數粉紅泡泡。
“什麼叫等我就是浪費了啊!”百炎千煉的腦回路顯然出了些問題,沒注意到絲無弦說的讓他求饒的話,反而注意到了別的。
“怎麼,你比得上啟明哥嗎?啟明哥如果就是完美的標準的話,你離及格都差著十萬八千里呢!”
百炎千煉剛想說話,一早也來聽故事的南風歌先叫了停。
“行了你們倆,多大的人了,還當自己娃娃呢!吵架也得分個場合時間啊,見面也吵,頻道里也吵,從今天起,你倆禁言,什麼時候我沒見到你們吵架了什麼時候再開。”
南風歌霸氣的決定著,百炎千煉第一個抗議。
“不是吧,我還要組隊呢!這叫我怎麼拉人啊!”
“自己想辦法!”南風歌一揮衣袖就先離開了,絲無弦和百炎千煉也互相瞪視了一眼走了。
“看來以後要是叫這兩人中任何一個副本都得掂量一下,叫了誰都不好收尾啊!”安之若素看了蕭艾拂風一眼,咂舌道。本來就空蕩蕩的茶館裡,也就只剩下她們兩個人了。
“咱們也走吧,又該去磨一磨那個試練塔了,你把昨天啟明跟你說的那些要點再跟我講一遍。”安之若素起身往外邊走邊問著。
蕭艾拂風點點頭,昨天最開始的時候兩人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麼,就說起了試練塔。試練塔開放也有一段時間了,最初嘗試了兩天後很多玩家因為頻繁受挫,熱情都有所減弱。但隨著官方公佈了首批透過試練塔的百人排行榜後,玩家的積極性又重新點燃。
當然也有一些玩家想著,會不會是結伴後可以使用對方技能來輔助,可事實證明,結伴後只有雙方在一定範圍內,且在同一型別區域才可以使用,依舊只能依靠自己的能力嘗試通關。
“還真是分析控啊,就這麼幾個關卡能被他分析出這麼多要點來。”安之若素邊聽邊努力消化著,還好之前也在上看過一些攻略,有幾分相似之處,但晦夜長庚的方法顯然更實用省力,兩相結合,記起來也沒有那麼難。
“嗯,他在這方面確實很厲害。”蕭艾拂風對此也只能表示贊同。
“怎麼樣,你們倆結伴後,對他是不是更大有改觀了?”安之若素笑眯眯的問道。
蕭艾拂風點了點頭。
“昨天他給我選了一盞兔子燈,跟我說,兔子只有相當於三四歲孩童的智商,他們的記憶力有限,只能記住最喜歡的人或者氣味。”
“這顯然是說,你這腦袋裡面裝的東西太多了!”安之若素一聽就明白了晦夜長庚的意思。
蕭艾拂風無奈的笑了笑,她又何嘗不知道,可性格一旦確定,要想更改又談何容易。
“其實,啟明他自己也是這麼一個人,他也沒資格說你。”
“嗯?”
安之若素聳了聳肩道:“你有你的故事,他也有他的,比起你的來也不會好到哪兒去,不過都是他的私事,有些也是我調查出來的,不一定準確,如果你們以後有機會,或許會聊到。他也是個很難向人敞開心扉的人,雖然我們是朋友,可我對他的私事知之甚少。要說啊,你們真像。”
安之若素不由得感嘆,其實她的本意並不是真的要撮合兩個人走到一起,只是只有這麼相似的兩個人,才能懂得對方的不易。
就算安莯平時再怎麼和艾沫要好,艾沫再怎麼的依賴安莯,終究是兩個生活環境和起點都不同的人,安莯始終覺得艾沫的內心還有一部分仍舊是冰封著的,就是那段過去,安莯都不敢輕易觸碰。
至於穆啟明,或許比艾沫的情況要更嚴重。兩個人都是安莯的朋友,雖然安莯對穆啟明的家事多少有些介意,可不妨礙對兩人的關心。
蕭艾拂風若有所思的點點頭,她雖然無法從穆啟明本人身上感知到什麼特殊的情緒波動,但這人的內斂與深沉都似乎也有一些來自於無法釋放的壓抑。她曾刻意去找過穆啟明的檔案,檔案內容十分簡單,父母那一欄更是空的,只寫了已逝,根本看不出來他與任何人的社會關係,更不用說推斷他的過去了。這樣一份檔案能夠入檔,可能也有些別的什麼原因。
“他對你都沒有說的事,對我就更不會說了,有些過往,真的很難提及。”蕭艾拂風跟著走出了茶樓,外界的喧譁忽然就傳入了耳中,七夕帶來的歡聲笑語將剛才的悵然給沖刷了乾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