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個，其實，我這麼說沒別的意思，也不是說不好。我說那個同學的例子，只是覺得她給自己的壓力實在太大了一些，不過還好後來釋放出來了。其實，沒有後來的那一下釋放，我也不知道她是裝出來的，更沒想過開朗的外表下，其實她每天過的很壓抑。”

翊輕羽看安之若素遲遲不說話，還以為他將她拿來和自己的普通同學比生氣了。

“翊，你覺得，我也是在帶著假面嗎？”

翊輕羽略微彎腰看向安之若素稍稍低垂的面龐，可實在分辨不出她是否不高興了，只好照實說道：“我只是覺得，一個人不可能在任何時候都強大無敵。你十幾歲的時候便有了安夢居，後來慢慢開始接管凌峰的一些事物。雖然媒體對你的曝光不多，但是一些資料裡，特別是一些專案談判中都會出現你的名字。我曾想，那或許是你作為旁聽，因為你的身份，才需要把你的名字放上去。後來看到你以後，雖然你沒有在幫派中表現出什麼，可那氣勢可是完全無法掩蓋的，一點也不像只會依靠著家裡的力量得些名頭的人。”

聽到這裡，安之若素低垂著的面龐上露出些微笑容。

“恐怕沒多少人會像你這麼想，在大多數人眼中，我就是一個十幾歲就被贈送了安夢居，之後順風順水坐上副董事長位置，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嬌嬌女。”

安之若素還是第一次聽人這麼描述過她自己的過往，她也從來不屑和別人談起自己過去的辛苦，所以自然而然人們看到的更多的就是她現在的地位，而不是走上這個位置付出的努力和艱辛。

“你在乎那些人嚼舌頭嗎？”翊輕羽問道。他為了瞭解安莯，做過很多功課，才最終將希望放在她身上，當然也看到了不少對她的含沙射影，如果是現在的安莯，或許會毫不在意，可再早些年呢？遊翊無法想象。

“我是誰啊，那些我怎麼會在意？”安之若素提起頭來，臉上的笑容格外傲然。

可翊輕羽卻因為她這句話表情變得更加凝重。

“這恐怕也是你常戴上的假面具之一吧？我想沒人真的可以對外界的說法無動於衷的，就算你再強大，你也是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兒。”

安之若素驕傲的笑容慢慢變得淺淡，定定的看向翊輕羽，輕吐一口氣，有些茫然的說道：“在你和我說這些以前，我還真沒想過這些問題，一切對我來說都是順其自然，就算這都是假裝的，我也會一直假裝下去。如果能裝一輩子，那這就是我。”

“你。”翊輕羽頓了頓，本來因為這個讓人心疼的強大而顯得凝重的神色，漸漸被明悟後的笑容取代，因為他絲毫不覺得她是在假裝。

“看來，我的功力還不夠，以為自己足夠敏銳，卻還是看錯了。本來我想著，不知道誰能撬開你強大的外殼，讓你更真實的面對生活的，目前看來，或許也只有你哥有這個本事。卻發現，你其實根本不需要，你活得已經夠明白了，夠堅定夠清醒，這就是你的缺點，也是你最強大的地方。”

“噗，你這說的也太文藝了吧！”安之若素撲哧一笑。

“好像也是。”翊輕羽也笑了起來，好像這時候才真正認識了安莯一般。如果今天不是因為安莯心血來潮的一個問題，或許遊翊也不會意識到，原來不知不覺間已經如此認真的看過了這麼多不同型別的人。這些不同的人格不同的特點，比他這麼多年來看到的還要豐富，似乎讓他的內心也更加敞亮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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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艾，最近怎麼沒聽到赫連那邊的什麼動靜？他們的月度報表和下月計劃呢？這都幾號了，還沒做出來嗎？”安莯翻看著各個部門遞上來的小結和計劃表問道。

“我昨天跟他聯絡過了，他說還要一會兒。”

“不太像他的風格嘛！”

“這月他請假了幾天，說是出國去看他弟弟，可能就耽誤了。”

“看他弟弟？”安莯停下手上的工作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