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到什麼了？”安莯看著艾沫笑了笑。

艾沫惶惑的搖了搖頭，訥訥的說道：“莯莯，你說，如果找到這些人，是不是就算是找到真相了？”

“應該有九成的可能，這些人如果真的可以找到，那應該就是解開謎底的鑰匙了，只是可惜了，這些人都消失了。”安莯無奈的聳聳肩。

“消失！”艾沫現在對這樣的字眼格外敏感，讓她下意識的就聯想起卞筱熙，還有赫連那邊找不到的那兩個人。

“你的意思是，這個第三方的目的不在於科技本身，或者說，科技領域只是他的一個舞臺，她的目的在於人？”穆啟明問道。

“或許是，也或許這只是目的之一，或者是順帶的行為，真正目的，還是很難說。”安莯搖了搖頭，

“如果說這些猜測都是對的，並且這個第三方的人或企業，在科技領域如此高的起點上一直髮展到現在，它隨隨便便的一個成果都可能是劃時代的。”安可淡笑著說。

“啊！”聽到“劃時代”這樣的字眼，艾沫忍不住叫出聲來。

“怎麼，又想到什麼了？”安莯也噙著同樣的笑容看向艾沫，可不論是安可的還是安莯的笑容，看起來都那麼的意味深長，讓艾沫覺得他們都期待著一個名字的出現。

“緋夢。”艾沫聲音略顯乾澀。

“對，”安莯笑的燦然，“將從沒有人用在科技領域的突破性成果用在一個遊戲上，早在這個公司自己找上我們的時候我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，之後腦電波的運用更是讓人驚喜，甚至生出那麼一絲的畏懼。可這一切還不足以讓我將所有的事情串在一起，直到我發現了這家店裡的那兩個機器人，他們身上的程式碼除了位數部分，居然和卞筱熙電腦裡出現的那個類似賬號的程式碼完全一致，那是曾經緋夢作為雲庫進入市場時，雲庫軟體所使用的自動生成的一類程式碼。如果說卞筱熙的消失與雲之夢有關，那麼一條無形的線就能畫出來了。”

穆啟明並不知道卞筱熙身上具體發生過什麼，但他聽遊翊提到過，他當初盲目的到現實中來尋找網友就是為了卞筱熙，而此刻前情如何，對他而言已然不重要。

“這個雲庫暫時動不了。”穆啟明皺眉看向安莯遞過來的另一份資料，上面簡單介紹了之前以卞筱熙為中心進行的調查結果。

“嗯，這個雲端系統早就封閉了，只有一些老使用者能夠使用原有賬號登陸，也僅作為資料讀取的途徑。就算我們知道密碼，也不能貿然使用這個賬號，否則，他們一定會警覺。”

“這個先放著吧，現在還不適合大動干戈。緋夢的目的到底是什麼，遲早能夠看出來。我倒是很好奇，這樣一個公司，是那個第三方選擇了它，還是它就是第三方本身。”安莯饒有興味的思索著。

“既然知道他們有問題，我們就更要小心一些，如果過去那個事故是他們導致的，他們就不會介意再發生一次類似的事件。”安可看向明顯對緋夢充滿興趣的安莯。

“放心，我不會衝動的，說白了這也只是最有可能的一種猜測，而且就算猜測正確，它的目的到底是什麼還不得而知。現在的他們應該不缺人也不缺才，為了雲之夢的高額利潤嗎？或者還在打別的什麼算盤，這些不弄清楚，我也不敢真正出手。”

安可點點頭，既然安莯這麼說了，他自然相信她的理智和沉穩。

這話說完，三人便安靜了下來，似乎各自有著什麼心思，又似乎只是代表著暫時的安寧。

“那個，”艾沫忍不住打破了沉默，“那現在和緋夢的合作，還有雲之夢這個遊戲......”艾沫見他們似乎聊得差不多了，才敢開口，雲之夢背後的水如此之深，讓她心中忍不住惴惴不安起來。

“一切照常進行，合作得繼續，凌峰可是投了錢的，遊戲也得繼續，不深入接觸怎麼知道它到底打什麼算盤呢？也不必提過小心提防，遊戲的受眾這麼大，他們除非瘋了才會直接在從雲之夢入手。我現在最在意的還是那個真人NPC計劃，它到底是想做什麼，既然緋夢並不單純，那這個計劃，一定隱藏著別的目的。”

“關於這個，赫連那邊有回信了嗎？”安可問道。

“嗯。”安莯點點頭。

赫連羽最近的工作狀態讓安莯很是介意，，安莯不是一個苛刻的老闆，倘若真的有什麼事情，會打亂工作節奏，只要提前說明，就是談戀愛、相親這樣的理由，安莯都可以大方的接受，甚至親自幫忙討論出一個工作規劃出來。

可赫連最近就像是丟了一半的魂一樣，明明是在做事，卻又覺得心思沒全用上，安莯不是沒有讓艾沫側面的問過，可赫連羽卻只是說他會努力，讓安莯甚至都有些懷疑當初選人用人的眼光來。

安可的問話讓安莯皺了皺眉，赫連羽那邊的回覆是將資訊傳過去的第三天才到的，效率慢的有些離譜了。

“從面貌上看，那個NPC與赫連那邊失聯的一個人有七八成的相似，從姿態上來看有九成的相似。好在赫連的觀察力不錯，他用他弟弟的賬號仔細觀察過一段時間，否則還真的沒辦法確定。”安莯雖然這麼說，但既然已經基本確定緋夢和過去安家那件事情有關，便有些後悔放任赫連羽繼續登入雲之夢了。

“赫連還在用他弟弟的賬號？”安可問道。

“嗯，本想著緋夢那邊其實也是心知肚明的，就沒太在意。而且，似乎赫連對雲之夢也很感興趣，說不定能對他的遊戲有所啟發。不過現在看來，還是我太寬容了，早讓他離開遊戲恐怕更好，現在抽身不知道會不會引起注意。”

安莯不在乎他們這一行人是否會在雲之夢內受到監控，甚至暴露探究的意圖，但鋒羽科技這條線還不是暴露的時候。

“直接抽身吧，不需要做什麼提前準備，每個人退出一個遊戲的理由可以千千萬萬。”安可提議，安莯想了想，也點了點頭。鋒羽科技上，她耗費了太多的心力，投入了這麼多年，這一步棋如果走的臭了，時代對不起她的傾心培養。而赫連的社會經驗顯然還是不夠的，作為一個小公司應付一下商界的事情還行，真好讓他面對爾虞我詐，那次潛伏已經足夠勉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