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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百五十二章 受困其中

“小艾應該也發現了。”

冷靜下來的穆啟明思索著為什麼這麼長時間的陪伴,他居然完全沒有發現任何疑點,唯一的可能就是,在他面前,艾沫故意沒有表露出來。

“她是怕我們擔心,也怕這些無端的猜測會影響到遊翊,畢竟這是遊翊花費了這麼長的時間才找到的人。”安莯看著安安靜靜的遊戲倉,勾起一抹笑容,她的艾沫真的長大了,懂得感情的人才能將生活過得有滋味,而艾沫終於有了讓生活更有滋味的機會。

“你是如何發現的。”穆啟明不相信,這件事情瞞著他卻會讓安莯察覺到異常。

“因為,我最先意識到了她被人盯上的可能。”安莯簡單講述了一下游翊之前對她說的話。

“你想,遊翊這個跟小艾接觸並不算多近的人,只是因為我們經常一起行動而有所交集,就發現了小艾的不同,換做有心人呢?換句話說,小艾被人盯上是遲早的事,只是我一直很有自信,相信小艾只要在我身邊就絕對沒問題。可事到如今卻發現,我根本不知道該防備的人到底在哪兒。”

“和她母親有關嗎?”

“你懷疑她母親的忽然到訪?”

“既然要考慮變數,就要考慮的更全面。如果排除了遊翊,那問題只可能出在她母親和卞筱熙身上,或者說是她母親和緋夢身上。”

提到緋夢的時候,兩人心中都不由得一沉。如果這件事情真的和緋夢扯上關係,恐怕就有些麻煩了。這個公司可能跟安氏的過去有著盤根錯節的聯絡,和穆家也有剪不斷的牽扯,背後很有可能有別的團體或者勢力的支援,再加上到現在安莯都沒有查到任何異常,這本身就是異常所在。

“還真是,無力。”穆啟明罕見的頹然靠在牆邊,看著依舊沒有開啟的遊戲倉,想著完全不在把握的走向。

“你不需要像我一樣思考這個問題,你的保護和我的保護本來就不是一類,不要混淆了。”安莯拍了拍穆啟明,她和穆啟明都可以成為艾沫的朋友,甚至家人,只是終歸有所區別。而這個區別決定了,穆啟明可以放棄穆家的恩怨全身心關注這一個人,而安莯卻不可能放下背後的安氏。

嘆了口氣,安莯看了看時間,走到遊戲倉旁,緩緩靠近想要聽聽裡面的動靜,卻忽然傳出一聲呼聲,聽不真切,但安莯敢肯定,這是艾沫的叫喊聲,輕微,卻痛苦。安莯下意識的拉動遊戲倉門的把手,卻被穆啟明拽開。

“這樣會觸動閉鎖。”穆啟明臉色鐵青的看著紅燈閃爍的遊戲倉,不知道費了多大的力氣壓制撬開倉門的衝動。

“小艾,艾沫!”安莯忽然喊了起來,這是現在唯一的辦法,不論艾沫在遊戲里正在經歷什麼,外界的聲音是將她拉回來的唯一可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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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為什麼,為什麼我出不去?”蕭艾拂風本來以為是系統延遲,導致無法下線,最初測試的時候,遇到後臺擁堵的時候也出現過,畢竟是跨年活動,又遇到上下線高峰時間,出現這種狀況也能理解。

可漸漸的,蕭艾拂風發現有些不對了。周圍的玩家忽然都不見了,周圍的NPC的狀態看起來有些木訥,絲毫沒有以往擬任的神態,連對話都無法觸發回應。

蕭艾拂風有些慌神,周圍太過安靜了,就像整個世界只剩下她一個活人一樣。她趕緊從傳送陣傳送出來出雲城,本以為離開出雲城,外面依舊熱鬧,卻發現依舊是死寂。

她開始滿大街的找尋其他玩家,卻只看到行動遲緩的NPC。

“不在,不在,不在!”蕭艾拂風翻開好友列表,看著一個個灰色的名字,不死心的發過去訊息,卻沒有得到絲毫回應,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訊息到底有沒有成功發出去。

事實告訴她,這一切都不太對,她好像被困在遊戲世界裡了,而被困在這裡的,似乎只有她一個人。

寂靜的時間,彷彿被無限拉長了,蕭艾拂風不知道這種狀態還要持續多久,只是不死心的一次又一次嘗試讀秒下線,可每次十五秒過後,她依舊停留在原地,只是被讀秒時出現的白光晃花了眼睛。她一次次閉上眼,期待自己再次睜眼的時候,看到的是金屬滑桿和閃爍著淡淡藍光的雲朵裝賬號晶片,可每一次都是徒勞。

恐慌在心底蔓延,難以抑制,無法抑制,那種感覺就像是排山倒海一般向蕭艾拂風衝來,讓她下意識的想要逃離。於是,她邁開腳步漫無目的的向前奔跑,跑過一個個城池,跑過那些高危險區域被列為單人玩家進去的地方,可一路上除了無法壓制的恐懼以外,沒有任何阻撓。

喘著氣,身心的疲憊讓蕭艾拂風的頭腦一片空白,一種熟悉的感覺襲來,讓她彷彿回到了剛剛接手褚懷淼的刺激性訓練時一樣。時而狂躁,時而陰鬱,時而痛苦,時而惶惑。她甚至覺得自己成為了一個不受控制的布偶,看著這副軀殼被各類情緒擺佈著,和以前一樣,一切都被打回了原型。

恍恍惚惚,周圍的磁場就像是一張巨網將艾沫籠罩其中,又像是深不見底的深潭,讓深陷其中的人拼命掙扎卻苦於守住胸口那僅有的一口空氣。

漸漸的,艾沫的頭腦有些恍惚,她彷彿覺得自己的靈魂脫離了軀體,而這遊離的靈魂根本看不到甚至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。這種被分割般的感覺,艾沫曾在療養院的時候感受過,在褚懷淼制定的訓練計劃中也曾感受過。

可訓練畢竟是短暫的,而此刻的一切卻好像被無限拉長。

渾渾噩噩的,艾沫不知道自己遊離了多長時間,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幹什麼。恍惚間,她能聽到熟悉的聲音,看到一陣陣紅光在眼前閃過,卻什麼也做不了。她的思維成了被禁錮在身體枷鎖中的一個囚徒,就算再拼命掙扎也無濟於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