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保鬆了一口氣,她皺著眉頭盯著自己被捏紅的手腕,瞪了一眼芍藥。
“你那個娘啊,可真不是個好貨,大冬天的就把你扔在了巷子口,要不是我撿了你,你恐怕就被凍死了。”
不知道老保的這句話又觸動了芍藥的敏感處,芍藥手中的簪子一瞬間狠狠的扎進了老保的肩膀裡面。
老保還沒有反應過來,嘴上還在嘟囔著什麼,突然被這巨大的疼痛支配,又再次跪在了地上。
嘴裡面還發出了一聲尖叫。
額頭上大顆的汗珠,順著那一張肥厚的臉蛋滑了下來。
老保瞪大的眼睛,盯著不遠處的芍藥。
卻發現芍藥的臉色仍然平平無常,僵的就像塊冰渣子一樣,並且那雙眼裡面還十分的冷靜。
就像是真的殺過人一般。
老保心裡有些恐慌,她從未見過芍藥的這一面,可以說芍藥給她表現的從來都是柔柔弱弱。
就像是一個提線木偶一樣,可以隨意被支配。
芍藥捏著滴著血的簪子,慢慢的靠近了老保。
她蹲下身,簪子劃過老保的臉,卻並沒有劃破什麼。
“我寧願沒有被你撿到。”
她冷冷的吐出了這句話,老保的雙眼卻一直在盯著已經染了血跡的長簪,那東西好像在吸血,讓她有些心慌意亂。
老保嚥了口口水說道:“芍藥啊,我也待你不薄,你如今跟了公主,日後可都是好日子啊,何必又來為難我呢?”
老保此時腦袋裡有些亂,想起以前逼著芍藥做的那檔子破事兒,恨不得現在立馬躲起來。
“你待我不薄,的確不薄啊,教了我那麼多東西,我離開之前得要好好感謝你才行。”
芍藥的臉上全然沒了笑意,她的語氣裡面卻充滿著一股諷刺。
他黑著一張臉,手上的單子再次狠狠的扎入了老保的手背。
“啊——”老保疼得頭暈目眩。
她大口喘著粗氣,妄圖爬起來推開芍藥。
但手掌已經被簪子戳穿,直接釘在了木板上。
芍藥仍然蹲在她的旁邊,靜靜的看著她掙扎的樣子,嘴角揚起了一抹笑意。
這一幕把老保看得渾身上下起著雞皮疙瘩,汗毛都直挺挺的豎立了起來。
她疼得把整張臉都磕在了地上,一瞬間回憶湧入了腦海之中。
那是芍藥十餘歲,卻已經如那河水上的蓮花長成了一個小包。
即便是還沒有綻放成熟,但那個小花苞卻是極為惹人憐愛的。
當時上一任的六品官員極為喜歡這種稚童,來了青樓,一眼就相中了芍藥,她也是沒得辦法……
芍藥那時候叫做青鸞,老保從未想過讓她當選花魁,而是到外面嫁入一個名門,她也好跟著雞犬升天。
不過這孩子既然已經毀了,也沒有辦法,她只能改了名字,叫做芍藥,當著花魁把這種殘次給賣出去。
理直回過神的時候,老保的手掌已經被血染成了紅色的一片。
那順著地板縫慢慢的向四處蔓延,就像是一種詭異的咒符一般,看著有些觸目驚心。
老保的臉色已經煞白,嘴唇上也失去了顏色。
汗水把她額前的髮絲弄得溼噠噠的 緊緊的貼在腦門上,看起來極為的滑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