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,任憑她舌燦蓮花地說著,何錚仍是一臉淡定地看著虞婧歡,眼底若有所思。
這郡主分明昨日還是那般死心塌地愛慕他,今日卻變得如此古怪,話語中明裡暗裡“指點”著他到虞帝面前去拒絕賜婚……
耍的這等把戲,倒讓他有些捉摸不透了。
想著,何錚的眸色忽地晦暗,面上淡淡一笑,溫聲道:“清者自清,濁者自濁。郡主不必擔心,那些都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人,並非君子,下官與他們不是一類人。”
那一瞬間,虞婧歡感覺自己的三觀崩了。
這年頭還有人吃軟飯吃得那麼理直氣壯、清新脫俗?!
看到她無語凝噎的模樣,何錚無意識地勾了勾嘴角,眼底有些奚弄的笑意,只見他冰冷的神色忽然柔化了幾分,“郡主不如坐下來喝杯茶,下官也好多多瞭解一下郡主。”
瞭解你奶奶個腿兒!
都大難臨頭了,誰還有心情喝茶?喝涼水都怕塞牙縫呢!
“不了,本郡主還有事,先走一步!”眼見計劃失敗,虞婧歡一臉高貴冷豔,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廂房,但隱隱作痛的臀部害得她腳下差點一個趔趄!
就在她轉身的瞬間,何錚的臉色冷了下來,眸色深沉,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著窗邊的花瓶,隨後悄無聲息地跟上了她的足跡。
須臾,花瓶上忽然碎開了網狀的裂縫,隨著“呯”的一聲,四分五裂!
另一邊,虞婧歡剛轉過一個拐角,忽然撞上了虞婉兒。
只見虞婉兒一臉急色,撞上了她,眼底先是閃過一絲鬆了口氣的樣子,很快就皺起眉,“虞婧歡,你怎麼回事,走路都不看著點嗎!”
這惡人先告狀的模樣,虞婧歡險些看笑了。
她理了理自己的衣裙,居高臨下地睨著虞婉兒,挑眉道:“若是我沒記錯,沒有姑母的命令,誰也不能擅闖這裡的廂房。那你,算怎麼回事?”
“你、你在說什麼……”虞婉兒有些心虛的樣子,強裝氣勢道:“我怎麼不知道!”
虞婧歡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,又氣又好笑,面無表情道:“我在說人話,你聽不懂怪我?還在那邊狂吠。”
“虞婧歡!”虞婉兒氣急敗壞地吼道:“我看你分明是去糾纏何大人了!你怎麼能這麼恬不知恥!”
聞言,虞婧歡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,一雙桃花眼和淬了冰一般,紅唇微動,“虞婉兒,看來是我太縱容你了,讓你變得這般驕縱無禮!”
“麻雀插了幾根翎羽,還真把自己當鳳凰了?”
虞婧歡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會,看著虞婉兒不甘心的樣子,陡然抬起手,猛地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臉上!
“今日不好好管教管教你,你還不知什麼叫文武雙全了!”
話音落下,虞婉兒的臉瞬間腫了起來!
被妒火燒急了的腦子彷彿一下子被潑了一盆冷水,漸漸清醒了過來,看著虞婧歡,她的眼底生出了畏意。
虞婧歡平日裡溫婉待人,縱容下面的庶妹們各種心計,本是為了展現她身為郡主的大度和知書達禮,沒想到竟成了她們肆意妄為的理由!
但是,兩人都不知道的是,這一幕皆被何錚收入了眼底,那雙常年冷淡死寂的眼中不禁浮起一絲錯愕。
沒有人知道,何錚有著一種異於常人的能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