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皓上位之後的一系列行為,讓魏人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。
鍾會好不容易讓孫休重啟湖田,孫皓卻給終止了,看起來是對魏國不利,但是他這些行為吧,似乎又不是對魏國不利。
王昶跟華表起身,告辭離去,唯獨
鍾會留了下來。
「陛下,臣也不知道該怎麼去下手了。」
吳國的新皇帝上位,按理來說,鍾會是應該要更改原先的戰略,選擇適合解決當今吳國的戰略體系之類的,但是,鍾會此刻有點懵。
他輕易的看透了孫休,能揣摩孫休的心思,能簡單的用書信就讓他中自己的計策,但是對孫皓,鍾會看不懂。
他不知道這人到底在想什麼,想要幹什麼。
曹髦倒也不著急,他開口說道:「士季,且先不要理會吳國的事情了,如今的吳國,不過是案板之魚,再無反抗之力,等到戰船足夠,便是覆滅之日了。」
魏國跟吳國的實力差距已經來到了一個很可怕的地步,曹髦根本就不擔心大一統的事情,這是遲早的,如今在曹魏南邊的幾個戰區裡,各類的戰艦正在不斷的下水,數量越來越多,超過吳國也只是不久後的事情。
說到底,在比爛的時代,只要曹魏穩住了,那就是碾壓之勢。
鍾會也離開了此處,只留下了曹髦一個人。
曹髦再次翻看起了面前這些從東吳送來的情報。
剛上位不到一個月就將太后給罷免了,不到半年就將張布跟濮陽興幹掉,隨後開始了對宗室,重臣,乃至近臣們的瘋狂虐殺。
可這傢伙在虐殺的同時還知道要愛惜民力,不搞徭役,還分發糧食,重視軍隊的將領們。
等到他執政中後期,才開始瘋狂的搞徭役去折騰底層,大概是那個時候身邊的人都已經被折騰的差不多了,想要折騰底層了。
當真就是在瘋與半瘋之間。
就在曹髦想著江東那邊的事情時,成濟慌慌張張的衝了進來。
「陛下司徒公府有人前來,說是司徒公病重!!」
曹髦聽聞,大驚失色
王肅府內。
王肅有氣無力的躺在了床榻上。
在這些時日裡,王肅一直都在家裡養病,不曾參與朝政。
很多大臣都認為,這是王肅因為司馬家被問罪的事情而懼怕,是躲避問罪的暫時策略。
可這在府內養病,王肅的情況卻並沒有好轉起來,愈發的病重,儘管王肅沒有感受到什麼疼痛,也沒有變得消瘦什麼,按著王肅的話來說,就是沒有逝世之相貌,但是他確實愈發的乏力了。
皇甫謐一直在搖頭,到了這個地步,皇甫謐也沒有辦法了。
這是壽終正寢了,並非是人力所能解決的了。
王肅看了看左右,他的兩個兒子此刻站在他的身邊,眼裡滿是悲傷。
王元姬帶著兩個兒子,也是站在了王肅的身邊。
遠處還有王肅的幾個孫子,以及他的弟子之類。
看著這些人,王肅的臉色倒也柔和了許多。
就在前不久,王肅還是相當的自信,覺得自己還能再活個十年,覺得自己還能寫出幾本書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