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魯覺得走水了也很正常,只是這個著火時間點讓人心裡不舒服。他喊韓六兒,侍衛說,沒看見他,不知道什麼時候出去的。
這時納蘭來了,很著急的樣子,急促地說:“陳大人,中使大人喊你快一點過去。”
陳魯大腦急速旋轉,不對啊,為什麼是納蘭來喊他,每次不都是喜子嗎?
來不及細想,告訴侍衛:“快去找韓六兒這狗頭。”說完匆匆走了。
李達不等他見禮,劈頭就說:“喜子不見了,侍衛們都不知道去了哪裡。”邊說邊用手向西邊指了一下,“會不會和這個有關聯?”
陳魯吃了一驚,韓六兒也不見了,難道真是韓六兒這個狗才賊心不死?
這時哈三跑了進來,陳魯說:“韓六兒不見了,你去問一下哨兵吧。注意要和氣,這可不是你的兵,是人家果園守禦千戶所的。”哈三應著跑了出去。
不一會兒,哈三回來了,有幾分氣急敗壞的樣子,說:“哨兵說,他們是出去了,在三更炮沒響之前走的,也沒騎馬,說是有公幹,哨兵也不好阻攔。”
陳魯心裡清楚,這裡又有狀況了,無他,使團爾。他在哈三耳邊嘀咕幾句,哈三臉色變得凝重起來,點點頭,急匆匆走了。
遠處的火光越來越大,把窗戶照得通紅一片,城裡一片喧譁聲。
這時聞達走了進來,請示是否按時出發。他現在無官一身輕,但有些事,那些百戶總旗們還是習慣問他。在哈密城養了幾天,他的棒傷差不多已經痊癒了。
他沒有換衣服,還在穿著那件五品飛魚服,似乎時刻在向人們提醒他的特殊身份,他的兩個親兵仍然在服侍他。
李達說:“準時開拔。”聞達告退,大家開始吃飯。還沒等吃完,外面一片喧譁聲、喊殺聲傳進議事廳。
哈三派人來報告,使團大營被衛司的官兵包圍了,領兵的是把裡宣慰司僉事。
李達問:“進了大營嗎?我們不要繳械,他把裡宣慰司的要幹什麼?想造反嗎?”
來人說:“哈將軍已經把營門口換成了我們的人,沒讓他們進來。”
這下一切都明白了,又是有人從中作梗。看樣子還真不是王府和衛司,但是沒有他們的默許,哪個敢在這裡舞槍弄棒?
陳魯的預感又應驗了,搞不好文章真就作在了喜子和韓六兒身上,於是讓來人告訴哈將軍全神戒備。
把裡宣慰司僉事到這來帶兵,這本身就透著詭異,陳魯向李達請示一下,出去巡察。
陳魯走到門口,看見僉事帶著幾百兵丁,在營門列隊,他身邊有一個千戶和幾個百戶。
陳魯上了箭樓,說:“各位將士們,我老人家太感謝你們了,你們的禮數也太周全了,弄得我們都不好意思了。咱們事先都已經說好了,不再互辭了。那就替我謝謝王爺和大帥吧。”
漢話和西域話各說一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