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遠處的假山之中,寧嫣兒那雙皓白如雪的手臂,搭在了墨染塵的衣袍上,大半個身子都貼了上去。
墨染塵非但沒推開,反而縱容著,似乎早就習慣了這樣的親密。
甚至,他伸出手,撫摸著寧嫣兒耳邊的那朵淺色木蘭花。
那是阮清音最喜歡的花。
曾幾何時,墨染塵會一大早去京城外數十里的花圃採摘,就為了送她萬千木蘭花裡最好看的那朵。
可現在,墨染塵將這花送給了別人。
這兩人,早就牽扯到一起了吧?
阮清音想著,心底翻湧起細細密密的疼,芙蓉花也沒心思摘了,匆匆的從假山旁離開。
她腿上帶傷,卻比那些宮女走得還快,半柱香不到便回了鸞鳳殿,將自己摔進了軟金絲的被子裡。
胸口悶得很,連午膳都用不下去。
昏昏沉沉到了傍晚,阮清音才勉強打起精神。
如今不是她為了這些兒女心思感天傷地的時候,一切得先可著復仇來。
抱著這個念頭,阮清音收拾好情緒,喚來了身邊所有的宮女太監,說是都認識認識。
等這些個宮女太監都介紹了一遍,阮清音坐在繞枝圈椅上,慵懶的抬起眼皮,“你們都是不錯的,日後在我這宮中好好幹,恪守本分,本宮自然不會虧待了你們。”
頓了頓,話音一轉,“可要是幹些讓我不喜的勾當,就別怪本宮不留情面了。”
一入宮門深似海,這些奴才更是謹小慎微,把腦袋都拴在褲腰帶上。
聽阮清音敲打自己,紛紛跪下表忠心。
阮清音滿意點頭,“行了,本宮也不是難伺候的,你們一切按規矩來就是,只是我愛江南菜,尤其是玫瑰酥和醬鴨,你們小廚房裡,有會做的嗎?”
眾人面面相覷,無人站出來。
江南是富饒之地,而進宮的宮女太監大多出身窮苦,怕是這輩子都沒去過江南,更別說做江南菜了。
有個小太監常在宮裡跑腿,突然想起來,“皇后娘娘,奴才記得,宗人府和內務府裡有些江南女子,說不定會這兩樣吃食,皇后娘娘可以去瞧瞧,有合適的人選,帶回小廚房便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