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默又蔓延開來。
陸時年雙手放在腿上,像個乖乖聽話計程車兵。
身體僵直,有些緊張和忐忑,但更多的是激動。
他雖然察覺到了程景歡對自己的喜歡,但察覺到和親口聽她說終究是不一樣的。
那種因為她的這句話而慌亂的感覺,讓陸時年沉迷。
“景歡,有時候我真的覺得這是個夢。”
“也許等我一覺睡醒,我便是因為精神崩潰症而失去理智的野獸了。”
程景歡上前,握住了他的手。
“不會,這一切都不是夢。”
陸時年深吸一口氣,反手將程景歡的手握在了掌心。
“現在我知道了,這不是夢。”
從掌心傳來的溫熱不能作假,從鼻間傳來的甜意亦不能作假。
他的小妻子真實的存在他面前,他們認識了很久很久,也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。
程景歡察覺到了他的那一絲不安,主動湊上前,輕啄了一下他的唇。
她耳根一片緋紅,就連眼尾也隱隱泛著一抹紅意。
但她表情是認真的,甚至是嚴肅的。
“其實我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你。”
她輕抿了一下唇。
“當初主腦強制匹配我和你結婚,你當時為什麼不反抗?”
以他當年的地位,完全可以反抗,哪怕反抗不能成功也可以掙扎一下。
可他連掙扎都沒有掙扎,就那麼同意了。
直到今天,程景歡也想不通這一點。
提到這個,陸時年明顯愣了一下,耳根染上一抹薄紅。
“你被程武接回中央星的那天,其實我在港口。”
他聲音壓低了些,“那個時候我也不知道怎麼了,明明港口的人很多,但我還是一眼就看到了你。”
“你面板很白,頭髮有些亂,身上穿著洗得發白的衣服,頭髮烏黑烏黑的。”
程景歡回憶著那天。
她那天的確是被程武接回程家,在港口的時候她也感覺到了一股視線,當時她還以為是程家派來監視她的人,沒想到竟然是陸時年?
“別人都風塵僕僕的,眼裡黯淡無光,但你不一樣。”
陸時年的聲音逐漸多了堅定的色彩。
“你小臉有些蒼白,臉上也帶著對中央星的迷茫與陌生。”
“但你的眼睛在發光,它好像在說你來這裡是抱著大希望來的。”
“它堅定又執著,讓瀕臨絕望的我心動。”
那個時候他的狀態不算好,甚至可以說很差很差。
絕望幾乎籠罩了他,他在清醒與崩潰之間反覆行走,稍有不慎便有可能萬劫不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