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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 雨夜驚魂

風呼呼地颳著,雨嘩嘩地下著,破敗的石屋中不乏缺少泥巴砌壘的房子,久經歲月的沉澱,已是千瘡百孔,彷彿無法經受住一點點的摧殘,令人無法去直視!

一場雷暴雨,也許預示著一場災難的降臨,老天爺好像是一刻也無法消停,一直在折磨著世人。

不知又有多少人,此時正遭受著災難。

外界大雨噼裡啪啦,雷聲轟鳴,蟲蛙如受驚嚇般大聲嘶叫,為了躲避這場自然風暴,快速地向四周奔竄。

屋內幼童坐在搖椅上,後方右側一點是飯鍋放置處,要是米飯也就罷了,可惜是滾燙的稀飯。

稀飯是用乾柴蒸煮的,盛放在扁圓的大口鍋裡,熱氣一直往上冒個不停,一看就知滾燙無比。

然而事實上,幼童在被椅子連人帶翻過去時,椅子角不幸地將大口鍋也一併打翻。

“啊……啊!”

幼童此時感到有撕裂心肺的疼痛作起,他摸著被燙傷的大腿,血肉漸紅,他不斷地嗷吼著。

若是嘶吼能減輕疼痛多好,然而幼童沒有想到這些,燙傷的範圍開始擴大,疼痛一直在無聲息蔓延。

滾燙的稀飯被打翻,就那麼無情地灑在了幼童的左腿上,大腿上冒著雲霧般的熱煙,就那麼一直冒著,血肉就那麼瞬間灼燒至透紅。

刺啦!

幼童感覺自己彷彿處在滾燙的油鍋裡,血肉正被蒸炸,傳來劇烈的疼痛,幼童感到自己的心都在顫動,身子一直哆嗦。

頓時,他感到好冷,‘要死了嗎?姐姐你在哪裡?媽媽,我還想為你打傘。’

保持那一瞬間的清醒,他想了很多。

然後,更加猛烈的痛感襲來,幼童再也堅持不住了,口吐白沫,昏厥了過去。

婦人的嘶吼聲響徹在雨夜中,驚嚇了眾人,她一路奔跑,雨水淋溼了衣襟,也打溼了她的臉眶,淚水充盈,比暴雨還急烈,傾瀉而下。

我的孩子啊!!!

她感到痛裂心扉,她有恨,她恨這任意擺佈的老天爺,她恨這老天爺為何如此殘忍,她痛恨自己不能承擔幼童所有的傷痛,她的心遍佈瘡痍,她痛恨自己有那麼多的不能!

她顫抖地蹲下身子,撫摸著幼童的大腿,一顆心亦在顫抖,哀痛欲絕!

幼童即使昏迷了,身子還在不停地痙攣,令人無法直視。

眾人在婦人發出嘶吼聲之後回到了屋內,望見屋內狼藉一片,發現了幼童的異常,心中悲泣,萬般不忍化作滾滾淚水,滴滴垂落。

“怎麼會這樣?!”幼童的姥姥悲吼著,身子顫抖,泣如雨下,“我的寶貝孫子啊!啊……啊!”

說完,老人兩眼一黑,昏了過去,幸好中年男子發現及時,將她扶住。

家裡瞬間亂成一糟。

“啊……啊!為什麼?為什麼?”婦人心如絞割,不停地質問。

她不再遲疑,立馬將幼童駝在背上,不顧外界暴雨猛烈,不顧雷鳴爆吼,飛奔出家門。

暴雨猛烈的夜晚中,除了雨落嘩啦,十分寂靜,此刻,雷電轟隆,驟然劈下,大樹傾覆,枝椏遍處,婦人無所顧忌,不停地飛奔。

雨水傾下,婦人的面孔溼潤,分不清是雨水打溼的,還是淚水流落所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