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凌兄!”慧遠扶起凌霄子,後者藉著朱雀陣紋,強行運出八部浮屠,實乃九死一生。凌霄子、慧遠學的均是玄門正宗武學,光明正大、堂堂正正,不像旁門左道的功夫:一開始進度極快,所以心性上頗有缺失,偏門武學前十年穩壓玄門,到的十五年左右便勢均力敵,三十年後玄門武學後勁渾厚,偏門卻再也追不上了。
八部浮屠是玄妙觀至高無上的招式,需要對應的玄門內力催動,以天清子七十餘年功力催動尚且不能發揮百分百威力,凌霄子今日算是投機取巧,已有一絲偏門魔性,如何能有好結果?
“咦?”慧遠發現凌霄子雖內力盡失,全身經脈異常混亂,卻沒有受到那劍氣的致命一擊。
“慧....慧遠...靜....靜姝她....”凌霄子靠在慧遠身上無力的說。
“她暫無性命之憂,凌兄你....”
凌霄子費力擺了擺手,從懷中摸出一把碎屑,卻是那饕餮環,此刻四分五裂,大部分化成了粉末。
“你且好好休息,萬不能再動真氣,我去看一下公孫前輩和盧施主,他恐怕....”慧遠不忍道“此事我們都被人算計了!”
公孫羊自盤坐調息,哇一聲連吐幾口鮮血,卻都是豔紅豔紅的。
“怕是已傷了臟腑”公孫羊虛弱說道“小和尚,你去照看其他人,老夫調息片刻自會起來”
“前輩放心養傷,我為你掠陣”慧遠說道,走到盧震南身旁,稍一檢視,對眾人搖了搖頭。
“盧施主,還有什麼事,貧僧定為你辦到”慧遠蹲下卻不敢扶盧震南,此刻稍一動靜怕立即要了他最後一口氣。
“大......大師.......盧某有....有兩女,請....大師....照.....照顧....”盧震南強撐一口氣說著便劇烈咳嗽起來,咳得片刻,見他臉色紅潤雙眼囧囧有神,慧遠知他迴光返照,不忍再看,別過頭去,見公孫羊已站到了旁邊,也是沉默不語。
“公孫前輩...”盧震南終究還是抬不起手,看著公孫羊說道“盧某今日幡然醒悟,多謝諸位出手才不致釀成大禍”
幾人明白他性命但在片刻間,是以誰也沒有做聲,只聽他繼續說。
盧震南臉色泛出病態的潮紅,呼吸漸漸急促,他右手握著一塊古樸的木板說道“此物涉及到我盧氏一樁大秘密,請將它交與小女盧新燕”慧遠從他手裡接過木板,但覺盧震南手掌冰涼,已漸僵直,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敬佩,此刻這位盧家家主正用意志力和死神拉鋸。
“公孫前輩,《陣書天文》在我盧氏祠堂先祖靈牌下的暗格裡,前輩觀摩完畢後請將它交給小女盧蕊兒,咳...咳....”
盧震南臉色由潮紅轉為灰白,全身簌簌發抖,眼神已開始渙散,他用盡全力憋出最後幾個字“王....毅山.....偷了....武穆.....”頭一歪,登時氣絕身亡。
慧遠默默唸起往生咒,希望用佛家念力送這位不世出的陣法宗師最後一程。
公孫羊揹著雙手,想到盧震南最後那句含糊不清的話,眼神漸漸犀利“王毅山是吧...”
“公孫前輩!慧遠!”凌霄子虛弱的喊道“那畜牲...”
幾人轉眼看去,原紫麒麟趴著的地上一大灘紫紅色液體。
兇獸,卻早已不見了蹤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