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李雪鳶一臉花痴相,鄭奕笑道:
“你的問答遊戲還玩不玩?我就不信,你問得出的問題,我還有答不了的。”
兩人在院子裡的石桌前坐下,李雪鳶笑著說:“不管我問什麼,你都得認真回答,不願意回答,也算你輸。”
鄭奕其實是好奇她這麼個十三、四歲小娘子,會問出什麼齷齪問題,便答應了。
“第一個問題:鄭郎君的大娘子......兇不兇?”
“你這是什麼偽論?那我只能答:他還沒有大娘子,所以不知。”
李雪鳶高興得拍手跳起來:“他還沒成親?哎呀,那算你答對了!第二個問題就是:崔公子......有沒有成親?”
“答:沒有。”
“他也沒有?完了完了......”李雪鳶像是發現個了不得的問題:那麼問題來了,這兩個黃金單身小郎君,莫不是有斷袖之癖?
“想哪去了?”鄭奕又拍了拍她頭上戴的幞巾:
“你這小娘子怎麼這麼逗?他們從小一起長大,好得就像親兄弟一樣。這麼跟你說吧,我這個親弟弟跟兄長在一起的時間,還沒有崔公子和他在一起的時間多。”
“哦......那也算你對。”
“還想知道誰的,你就一塊問吧。”
李雪鳶有些尷尬,吞吞吐吐的問:“那你......有沒有……成親?”
鄭奕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:“這就是你的問答遊戲?看來我太高估你了。答:沒有,我也沒有成親!”
“哼!那我不玩了。”李雪鳶使出小娘子慣用伎倆:耍賴。她翻了個白眼,起身便向後院走去。
“不玩了?我還什麼也沒玩到。哎,你別走啊。”
李雪鳶都走出好遠,鄭奕還在兀自笑個不停。
她回到自己住的禪房,坐在窗前,託著腮幫發呆:
鄭三郎看上去比較好相處,可惜他官職低,跟著他,要出頭還不知猴年馬月。可是,連惠寂禪師來了,對他也是恭恭敬敬,他真是個八品小官?
崔公子正經是個公子,他又是太醫署的藥師,太醫署官職雖不算高官,可他們作用巨大,更容易接近皇室。就是這個人脾氣比較臭,要拿下他,恐怕不容易。
唉!真是左右為難。
李雪鳶可不是知難而退的小娘子,現在老天給了她這個機會,把兩個孤鸞寡鵠送到她身邊,不抓住,她就是傻子。
算著鄭顥已經穿好衣服,她端起寺裡替他熬好的粥,和燉的骨髓湯朝正堂走去。果然,那裡的窗戶和門都開啟了。
李雪鳶堆起一個笑容,走了進去。阿墨一見,連忙過去接了粥湯,笑道:“我已打發人去拿,想不到,還是讓你搶先了。”
“別客氣,舉手之勞而已。我在這裡白吃白住,小女子無以為報,有什麼用得著我的地方,儘管吩咐。”
李雪鳶笑眯眯的走過去,湊到鄭顥臉前面,仔細看看,誇道:
“嗯,不錯,臉色好了很多。我看,過不了幾天,郎君就能下地走路了。”
鄭顥笑道:“借你吉言。你這麼有空,不如去看看路口等你的人走了沒有。”
“我不去,我在這裡住得好好的,為什麼要出去?等你們回長安的時候,把我塞馬車裡得了,難不成他們還敢翻你們的車子?”李雪鳶表情自然的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