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將名帖遞給楊安道:“楊安,你親自去張府考察,看看張旭各項條件是否相符,相貌人品如何。”
這是天朝招駙馬的基本流程,平時都是內侍省去做,當今聖上是第一次嫁女,這個張旭又不像鄭顥,是自己原就認識的人,所以聖上才讓信得過的楊安去核對。
承歡殿裡,萱兒聞訊大哭起來:“那個叫什麼張什麼旭的,你是不是眼瞎加耳聾啊!這樣的內人你也敢娶?”
“現在就剩這一根獨苗,那還不直接入選了?還不如原來多些選擇……”木香嘟囔道。
扎心了……萱兒正要繼續哭,她突然想起,某人說過,有汙點參他一本,沒汙點也可以打一頓,頓時又生出希望:
“快讓莫安出去告訴鄭博士,我就沒見過這麼找打的人!”
崇光書院臘梅樹上,早早就有喜鵲在叫,阿墨笑道:“郎君,準是有好事了,該不是聖上一張庚帖也沒收到吧?”
“就你會說。門口有動靜,去看看,是不是李義山過來了?”
阿墨領著人進來,不是李義山,是莫安。
“鄭博士,我們公主流了幾桶眼淚,哭得眼睛都快瞎了,她讓我來告訴您,說有位已經對過生辰八字的張旭,今天聖上已經叫人去府裡核實了。”
核實?那就是開始走三書六聘的流程了。
阿墨摸摸腦袋,又看看院子裡的臘梅樹,邊往樹上扔小石子邊罵到:“臭鳥!還以為你是喜鵲,搞了半天是個老鴰!”
鄭顥接過那張寫得了了草草的姓名,想象她心慌意亂又有些惱怒的樣子,有些心疼的說:“你回去告訴公主,別哭了,天塌下來有我頂著,會有辦法的。”
莫安走後,阿硯、阿哲都派出去了。
可奇怪的是,阿硯過去打探了一番,居然張府周圍的人都不怎麼了解張旭這個人。
“只知道張主簿的嫡長子,確實是叫張旭,可他是怎樣一個人就沒人說得清,應該是平時就比較沉默。郎君,我得混進去張府看看。”
鄭顥點點頭:“你去找蕭寒,看看他那裡有什麼訊息,謹慎行事。我去查查他是哪年考的秀才,在哪個學府讀的書,那裡應該會有些他的資料。”
阿哲回來了,他問到是楊安上門核查,同去的還有個聖上身邊的老女官,她去給聖上掌眼。
“郎君,這個張主簿平日裡並無貪汙受賄的記錄,有些難辦啊。”
阿哲知道,以郎君的品行,他絕不可能僅因為人家要娶公主做駙馬,就把人家臉劃花,腿打折。
這叫不講武德。
阿硯剛才也說,張家在街坊鄰居里,挺默默無聞的,也沒聽說他家為非作歹,禍害鄉里,咱們也不能說是去除暴安良。
“嗯。我會去和他擺事實、講道理,現身說法、言傳身教,讓他遠離公主保平安。若是再不聽,把他丟到花樓關上七天七夜,就算他潔身自好,也沒人會相信。”
鄭顥說得行雲流水,鎮定自若,理所應當。
阿哲:郎君,你變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