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見著人。”鄭顥淡定的說。
“張府裡......沒張旭這個人?”阿硯吃了一驚,得癆病好歹是個活人,難道是死人?這也太誇張了。
“我在屋頂,總不能跳進去,扒開人家帳子看看人長啥樣吧?不過聽婢女稱呼,躺床上那個就是張旭。一屋子的藥味,看來病得不是一天兩天了。”
“他真得了癆病?”阿硯驚呼,賣面老爹居然猜對了。
“癆病?我可沒說他得的是癆病。你知道了什麼?”
阿硯把賣面老爹的話說了一遍,鄭顥點頭道:“嗯,那就對得上了。明天我們先查查這個醫師。楊安膽敢為張旭掩蓋病情,魚目混珠,我不能放過他。”
知道張旭是個劣質品,鄭顥就不著急了:
既然楊玄價給了自己這麼大一個把柄,不好好清理一下他家的齷齪事,將他踢出樞密院,我就不算重活一次!
回去他就給萱兒寫了封信:三年之約。信封裡頭,畫了一顆開花的樹。
李萱兒得了信,雖不知是什麼原因,但鄭顥有底氣,她就放了心。
想掀翻楊玄價,靠他一人不行,鄭顥首先找了楊懷信。
“昨天我就聽說,楊安上門核驗已經透過了,我還奇怪你怎麼沒動手?原來是這麼一回事!”楊懷信氣憤的說:
“若是公主真的嫁過去,豈不是害了她一輩子?”
“我們一直想搬倒楊玄價,苦於他根深勢大,你又是他義子......”鄭顥故意拖長了聲調。楊懷信盯著他的眼睛決絕道:
“什麼義子?我日日如同在刀尖上行走,他以為我不知,他在我身邊放的人可不止一個兩個,隨時都準備跳起來替代我。
公主是我的恩人,他要害公主,就是我的仇人。若是要動手,就讓我去聖上面前出首他,也叫我與他脫了干係。”
楊懷信說得斬釘截鐵,正是鄭顥等著的話。
“楊玄價和馬元贄不同,馬元贄掌兵權,很多事他做得比較張揚。可楊玄價卻鬼得很,我在外圍能打探到的,只有他與何人往來,始終接觸不到他的核心,這也是我們遲遲沒法將他拿下的原因。”
鄭顥誠懇的說。從看出萱兒相信楊懷信開始,他便相信他,只不過,他希望楊懷信能認清自己的內心。
“您說吧,需要我怎麼做。”
兩人燭光下湊的很近,秘密商量著他們下一步的做法。這其中需要楊懷信忍辱負重,重新回到楊玄價身邊。
他良久沒說話,最後抬起頭,看著鄭顥說:
“將來鄆王得登大寶,希望三郎您能助我實現夢想。”
燭光將他的臉映得微紅,像是充滿岩漿的火山,一觸即發:
“我想到邊關去,到戰火中去,為天朝百姓安寧,奉獻我草草性命。
今生價值,不能止於胯下一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