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皇權,他想傳下去的,還有歷經磨難,想振興天朝的雄心。
鄆王入朝的訊息,撒了歡的在大明宮各個宮殿裡跑了個遍,才搬到拾翠殿去住的吳昭儀,恨鐵不成鋼的拍了一板李滋的頭,罵道:
“你父親最初是讓你先去隨朝聽政,雖不能說話,但畢竟代表了你父親對你的器重,你看看你,都做了些什麼!”
楊玄價倒臺,她也沒了指望,一想到將來入住興慶宮,她一個昭儀,還要屈居晁美人之下,她就氣得又打了李滋一下。
這次打得突然,李滋手裡拿著的一個泥哨掉在地上,摔成兩半,李滋頓時大叫起來:“為什麼總是打我?長姐打我,母親也打我!好容易得一個像公雞打鳴的泥哨子,也讓您打破了!我還活不活了?”
拾翠殿離明義殿很遠,李滋的大喊大叫,根本影響不到明義殿裡的歡欣。
李萱兒拉著阿兄的袖子,認真說到:“阿兄,在大殿上,你要多聽多看、少說少動,大臣們說的話,也不一定全對,你要有自己的判斷……”
“我知道了。你怎麼比父親、母親加起來說的還要多,好像自己七老八十,什麼都知道一樣。以後你每天講一句,阿兄就能記得住了。”
李溫得知自己能夠上朝,心裡也掩飾不住的激動。他知道,這次是妹妹出的主意立了大功。看萱兒比他還興奮,又笑道:
“父親剛才還交給我一件事,這事你保準喜歡。”
“這就有事交給你辦了?”
“嗯,再過十天就是五月初五,父親說,今年的端午競渡交給我來操辦,但其實京兆府早就開始準備了,我也就是去走走過場。”
萱兒忙到:“你可不能掉以輕心,說不定這是父親在考驗你的辦事能力。你放心,妹妹一定會鼎力助你!”
晁美人忍不住笑了:“你別給你阿兄添亂就好了,你這分明是油著火用水潑——幫倒忙。”
萱兒不幹了,過去摟著母親脖子纏道:“母親,這幾天我可要到外面公主府裡去住,說不定還能替阿兄出主意呢……”
晁美人被晃得頭都暈了,只好說:“端午之後,必須回來。還有,這事我悄悄跟你父親說,可不能讓後宮傳得沸沸揚揚,將來若是人人都要學你,你父親定然不依。”
萱兒大喜,點頭似小雞啄米。
翌日,李溫準時出現在大殿外,大多數人都吃了一驚,紛紛上前與鄆王李溫見禮。
李溫是親王,大殿上排位次,他站在武陽嗣王的前面。
李悕臉上雖然在笑,牙根卻緊緊咬著:聖上恐怕是動了立太子的心!李溫若是做了太子,自己再想翻天,阻力就更大了。
這個早朝議了什麼事,李悕都沒聽進去,他只想著早點散朝,要找人去商量對策。
奪權之事,自己一隻腳已經踏進去,斷沒有收回來的道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