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們是什麼人......”
話音未落,崔公子一根銀針扎入他後頸啞門穴,接道:“是給你下毒的人。”
這下,水裡扶著船舷的三個人傻了,中毒了,還要不要把船弄翻?
那老漢說話了:“好漢想要什麼儘管說,只要能放了我兒。”
鄭顥笑道:“原來你們就是‘水猴子’,能在此打劫,城衛跟你們有交易吧?”
“能否先替我兒解毒?”
“你只管說,我們滿意了,他自然不會死。”
那老漢只好說到:“曲江池除了官船和官家准入的漁船、渡船,其餘船隻皆不可入,城衛也希望借我們扮的‘水猴子’嚇退往來百姓,至於打劫,那也是被官家默許的。”
“我們並不是來拿劫匪的。”
老漢驚奇問道:“那你們是想......”
鄭顥道:“我想知道,若是要在白浪渡鑿沉船,邊水鬼會往哪裡入水,又從哪裡撤離?還有從城外乘船進入白浪渡,水道暗礁的位置。”
大船進不來,不但是因為有守軍,曲江池底還有不少暗礁。
“這......兩位好漢若是隻想知道這些,便回到茅舍,老漢給你們畫出來,我兒......”
“放心,你兒子死不了。”崔瑾昀還是那一句。
回到茅舍,老嫗早等在屋外,見鄭顥兩個安然無恙,就吃了一驚,再看後面抬著個人,更是嚇了一跳。
老漢給她個眼神,她也不敢問,趕緊讓人把兒子抬到床上。
“把燈芯撥撥。”老漢交代老嫗道。自己從墊子底下,摸出來張疊成巴掌大的牛皮紙,展開來,湊到油燈底下,指給鄭顥看:
“這張圖是我們自己畫的,底下的礁石位置,都是我兒親自潛下去探過。剛才路上指給你們看的幾處,就是水鬼入水的地方,太近容易被守軍發現,太遠換氣又不夠。老漢所言屬實,如有虛假,天誅地滅。”
鄭顥看看崔瑾昀,崔公子從袖袋裡掏出一個小瓷瓶,開啟來放在那‘水猴子’鼻子底下,又拿出銀針在他後腦勺紮了兩針。
那人“嘶”了一聲,睜開了眼睛:“娘,我怎麼回來了?”
老漢見兒子醒來,忙向鄭顥作揖道:“多謝二位好漢不殺之恩。”又從老嫗手裡接過那錠金子,雙手遞還給他:
“這兩金子您也請收回,不敢進步得步。”
鄭顥卻沒有接,笑道:“這兩金子,就當是我替被你們打劫的人買條活命,得了人錢財,切勿傷人性命。”
那兒子也看明白屋裡的情況了,他們沒殺自己,還給了爹孃錢,忙下床作揖道:
“在下張遠,因為水性好,人稱‘水猿’。郎君大量,張遠銘記在心。”
“張遠,我且問你,最近城外曲江池邊,可有什麼變化?”鄭顥問。
張遠看看旁邊站著的兩個兄弟,想想道:“也沒什麼特殊的,就是明日內池有競渡,這幾日進了十幾條競渡舟,城外......原來停在內池的官船,都移出去停在岸邊。”
“若是想不讓這些船回到內池,有什麼辦法?”
張遠和幾個兄弟相互看看,都哈哈笑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