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公子:跟你說幾遍了?你要把他培養成儲君,就不能跟他掏心窩子。
鄭三郎:一時草率。就當你是在誇我了。
兄弟倆會心一笑。剛才剎住沒說的,是崔府裡還有五十名暗衛。他們不同於放在公主府的暗衛,只能更具有隱秘性。
為了掩人耳目,就連他們所吃飯食,也在別處做好了送過來,以免有人從口糧上算出府裡的人口。
這些人平時守金庫,非常時期立即變成一把敵人看不見的刀。
只是,當你手上持有的武力值高了,總會叫那些最接近皇權中心的人害怕。
鄭顥在李溫身邊已經五年,把他從一個心地善良的紈絝子弟,慢慢培養成有自己政治見地、遇到事情勇於承擔、越來越吸引有識之士團結在他周圍的儲君。
既然是儲君,他也會有君王的通病。
鄭顥突然意識到,前世他被排擠到洛陽的時候,一向重用他,甚至寵愛他的岳父大人,為何沒有出手挽留,這大概也是寵極生隙的緣故。
李溫離開了崔府,鄭顥也打算到曲江池去看看。
“我陪你一起去。”崔瑾昀笑道:“我們多久沒有湖上泛舟,吟詠彈唱了?”
“過了端午,我們要去南五臺送十五回去,你不同去嗎?”
“去!為何不去?你倆在一塊做事就不靠譜,我不跟著,能安全嗎?”
“哪點不靠譜?你說出來,我改。”
兩人嘴裡互相打趣著上了馬,快馬去了長安城東南角的曲江池。
李長風已經去查船隻和聖上、太后他們休息用的帳篷,他們再去就是多餘。
鄭顥想著曲江池這個水域,小半在城內,大半在城外,雖然他們競渡和活動的區域都在城內,但水上的防禦,就靠幾條站著弓箭手的小船,多少有些不堪一擊。
“這時候還有船過去嗎?出了水上防線,就沒時間回來了。”崔瑾昀跟在鄭顥後面,朝水邊的漁家窩棚走。
“我也想知道,過去問問。”
他倆確定那個不起眼的草房裡有人,是因為看見了裡面的燈火。那一點點火光,從視窗裡蔓延出來,在夜色中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。
“有人嗎?”鄭顥在草房外問道。
“哪個?”
意外的是,聲音是個老嫗,並非想象中的老漢。
“我們想坐船出城,不知您的船走不走?”
門開了,老嫗走了出來,看看眼前這兩位郎君,雖然身材高大,卻像是讀書人,老嫗指指天上那一彎細細的上弦月道:
“這個時辰哪裡還出的去?再說了,你兩個細皮白肉的,走水上出城,不怕遇到水猴子?”
“水猴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