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安兩人商量了一下,指著小溪說:“要不就順著溪水繞過去。”
大家一看,果然,小溪看上去就是沿著山腳流淌。這會是上午,太陽正在頭頂上,一時半會也不好分辨方向。
可走了一會,鄭顥發現方向不對,阿硯跑到山坡上看了看,周圍都是山,竟然已經看不到長安城的方向。
“靠!迷路了?莫安,你倆是不是叛軍派來的奸細!”阿哲舉起拳頭假意要打他,莫安本來就內疚的要死,本能往後退了幾步,一腳踩到了一個草窩裡。
“啊!啊!”
聽到他叫,大家正要圍過去,莫安忙擺手:“別過來,這裡有陷阱!”
阿哲走過去,扒開草一看,是個獸夾子。他伸手把夾子往兩邊一分,郭淮連忙把莫安的腳拔了出來,還好,禁軍配置的靴子是皮的,竟然沒有扎破。
阿哲鬆開獸夾,這才看到上面還繫著一條細線,順著細線往上看,它系在一根很顯眼的枝條上。
獸夾動的時候,那根樹枝就一直在晃動。
鄭顥也在抬頭看那根樹枝,說到:“下套的人就要來了。”
話音剛落,就聽見樹叢後面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,一個十六七歲的瘦高少年鑽了出來。他抬頭看見一群人,愣了一下,失望道:
“我還以為有獵物呢!”
“獵到個人,你不開心?”阿哲沒好氣的問。
“沒傷到吧?這個夾子勁不大,放在這裡也只能抓些兔子、靈貓這種小動物。”少年笑道:“幾位郎君是進山打獵的?有禁軍的放獵條嗎?”
“你是這裡的獵戶?我們是路過的,想穿過宮禁,到渭水去。”
那獵戶驚奇道:“去渭水為什麼不走西邊的漕渠,那多近啊。”
“就是過不去,才要走宮禁。沒有別的路可以過去嗎?”阿硯問道,見那獵戶猶豫,便掏出半吊錢說:
“你帶我們過去,這半吊錢就當做是耽誤你打獵的工錢。”
那小獵戶也不推辭,接過錢笑眯眯的塞到懷裡,又拍了拍說:“行!你們跟我走,我直接把你們送到平澤驛去,那是四等驛站,你們六個人......就只能祈求老天保佑了。”
“為什麼要求老天?”萱兒好奇的問。
鄭顥拉著她邊走邊解釋道:“四等驛站配六馬十驢,我們六個人,若是運氣不好,就得騎驢了。”
那小獵戶呵呵笑道:“就是這個意思。”
沒想到,這個小獵戶是個話癆,一路把獵場的情況講得清清楚楚,幾月打兔子,幾月打狐狸,大靈貓和小靈貓的皮那個值錢,傻狍子用什麼方法可以一抓抓幾隻......
李萱兒跟在他旁邊問東問西,腿也不酸了,路也變短了,轉眼鑽出了山林,林子邊有條若隱若現的小道。
“我就送幾位到這裡了,順著這條小路再走二里地,就是平澤驛的後門。我去過好多次,不會有錯。”
他們獵戶常常會把打多的獵物,偷偷拿出去賣了換錢,驛站人來人往,正是銷貨的好地方。
他們運氣真好,六匹馬全都休息過夜,精神抖擻的帶著六個人向西奔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