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顥毫不猶豫一刀劈下去,直接結果了趙旭。
李悕臉上的表情僵住了,搶人的兩個軍士抬著趙旭回來,他先看到趙旭垂在空中軟如繩索的兩隻胳膊,再看到他滿臉的鮮紅,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:
這臂力,絕不可能是拿毛筆練出來的。
“嗣王,他真的是太學博士?若是文人皆能如此,我們武將還有什麼地位?”旁邊的將軍們都紅了眼,其中同州防禦判官左廣富拍馬衝了出去。
他使一杆天罡長槍,與趙旭的普通漆槍不同,除了有帶劈刀的槍頭,還有鋒利的小槍尾。在槍來刀往的對戰中,那槍尾簡直就是防不勝防的暗器。
若不是趙旭入軍比他早五年,哪裡還輪得到趙旭坐牙將的位置?
不是鄭顥厲害,是他太狡詐,使得趙將軍輕敵了!
不但左廣富這樣想,就連趕到城頭上觀戰的金吾軍將士也這樣想。太子李溫臉上帶著笑意,說他不吃驚那是假的。
他雖然知道鄭顥不是凡夫俗子,可也從沒見他與人對戰,天朝紙上談兵的人還少?一招將趙旭劈下馬,身上綁著止血布帶的潘將軍不要臉嗎?
左廣富這一衝出去,三個陣營的人都伸長了脖子,期待著對戰的結果。
鄭顥提著陌刀,依然立馬不動,待他衝到還剩五十步的時候,鄭顥突然兩腿一夾,胯下的馬快步跑了起來,兩人迎面擦身只是一瞬。
左廣富的槍掃了過來,鄭顥用刀一擋,按說左廣富正面槍不過是個虛式,為的就是是順勢一掄讓槍尾朝向鄭顥,這時他再用力捅,而鄭顥的刀慣性向前,還來不及回防,中槍那是必然。
不死也傷。
可這個又黑又瘦的鐵槍將,萬萬沒有料到,鄭顥揮刀的速度如此之快,看似舉刀為了格擋,其實和他一樣,這也是個虛式,實際上他的雙刃刀,直接砍向了左廣富的脖子,“咔”的一聲,是金屬穿透護頸甲的聲音。
這也是左廣富最後聽到的聲音。
搶屍首回陣計程車兵,這次多去了一個。
李悕身邊頓時沒了聲響,剛才還叫罵的將軍,從脖子到頭頂都有些發涼。這是個什麼人?怎麼從來沒聽說過,聖人身邊還有這號人物?
城牆上的李溫興奮不已,恨不能將袖子裡的拳頭一拳砸向李悕:
好啊!師傅能如此,就是本太子上陣,多走兩招應該也不會輸。
旁邊的李長風拳頭砸在自己的左掌心裡,他激動的說:“老鄭埋藏得深啊,他有這般武力,又熟讀兵書、博古通今,封個兵馬大元帥都不為過!”
說者無意,聽者有心。
李溫不動聲色將握著的拳頭鬆開:自己太沖動了,是應該再仔細想想。
當年石雄大將軍因李德裕而受牽連,未得父親重用,自己尚且擔心他被藩鎮收為己用,成為後患。
現在看來,鄭顥本事比石雄只多不少。還好,他一向對自己忠心耿耿,未有二心,但是......
鄭顥坐在馬上原地轉了兩圈,朗聲說道:“還有誰出征來戰?鄭顥奉陪。”他就是要用叫陣來拖延時間,等待白敏中率領另外那兩萬人到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