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個侍衛沒什麼道義可講,舉起拳頭就朝老二頭上砸去。
丁遠把阿哲抱起來,可憐的娃哪還有平時英俊灑脫模樣?一摸鼻子氣也沒了,丁遠往江裡吐了口水,狠聲道:
“不用打,別讓他冒頭!”
說完,自己拖著奄奄一息的阿哲上了岸。他正給阿哲壓擠肚子,阿硯和陳九也急急匆匆下來了,陳九望著水裡那幾個人問:
“他們怎麼還不上岸?”
“還有人在水裡,他們在撈人。”話音未落,阿哲猛的咳嗽起來,他轉過身,阿硯扶著他哇哇吐水,吐到沒什麼可吐了,剛緩過勁來便罵道:
“龜孫!敢按你祖宗的頭!叫那個龜孫到岸上來!”
丁遠拍了拍他的背,笑道:“龜祖宗,這次你恐怕是要失望了。”跟著站起身向河裡的人高喊:
“撈不著就算了,兄弟們回來吧。”
這邊陳九也發現老二沒上岸,組織了幾條小船下水撈人。活人是撈不著了,屍首撈不撈得到,還要看他們運氣。
阿硯帶著丁遠進了船艙,丁遠拿著把錘子在船板上敲了敲,又在旁邊的船板上反覆敲打對比,最後站起來說:
“船板不對勁,讓他們撬開。”
阿硯帶著人再次來到江邊,陳九氣急敗壞的問:“剛才老二和你們的人打在一起,怎麼就不見了?你們剛才撈的人是不是他?”
阿硯冷冷道:“陳九,你的人哪去了我不關心,可我們的船,被你的人做了手腳,妄圖謀害朝廷命官,你得跟我們到衙門裡走一趟。”
州府衙門的人,很快帶著那塊撬出來的船板,和船塢的幾個人回了衙門。
二當家的反正也沒找到,幾個板子下去,船工們便將老二讓他們將船板鋸斷十之七八,要讓船上人葬身魚腹的話,原原本本招了出來。
陳九雖然不是主使,可他是當家人,當然脫不了干係。在船塢把船修好之前,還要將他押在獄中。
“真是萬幸,若不是及早發現,我的罪過就大了。”李商隱看著那塊將斷未斷的船板,想想就後怕,可又猶豫道:
“總關著陳九也不是辦法,他這條線,關係著陳氏幾條水運,那可是他們的錢袋子......聽說,陳十郎出去押貨就要回來了,恐怕還要鬧事。他就是個武夫,莽撞愛闖禍,在族裡也沒什麼威望,全靠有陳九這個親兄長替他撐腰。”
萱兒眼珠子一轉,問道:“若是船行交給陳十,您是不是更容易尋得他們的錯處,從而對他們有所制約?”
“那倒是,他兄長比他更會收買人心......可這事陳九也不會肯啊,莫非公主要殺了他?他雖稱霸潯陽江,可只是取人錢財,並未殺人放火......”
萱兒兩手一攤:“我像是那麼無理取鬧、草菅人命的人嗎?只不過,我有辦法能讓陳九心甘情願把船行交給他弟弟。”
“心甘情願?那我要......”
鄭顥接著他的話道:“你只要放心把陳九交給公主就行了。”
出了正堂的門,鄭顥小聲問道:“你要怎麼說服他?那個色狼......你要離他八尺遠才行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