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顧非熊就是個妖人,他重生到自己的胎兒弟弟身上......”呂用之突然為自己找到了一個殺人的理由:對啊,因為他是妖人,所以我見義勇為殺了他。
太子眼皮都沒抬一下,冷冷道:“那你怎麼對聖人說,這是位仙長所寫?你不知道,這是欺君之罪?”
呂用之當初為了讓聖人信他,胡編亂造了個來歷,就連封面上的“非熊”,也被他解釋為是仙長道號。
他怎會知道,顧非熊的屍體會被人挖出來,而且還能查到自己頭上。
忽然,太子發現,冊子上的字顏色變淡了,他還以為是自己眼花,又翻了一頁,還是同樣,他差點忍不住要大笑起來:這個妹妹,花樣原來在這裡。
他將冊子遞給馬公儒,又把茅舍裡拿回來的顧非熊詩稿也遞了過去:
“馬公公,你仔細對比一下,顧非熊與非熊的筆跡,是否為一人,回去稟報聖人,別說我們冤枉了他。”
馬公儒正有此意,連忙接過來細看,看了幾眼,他揉了揉自己眼睛,盯著冊子,不可置信的喃喃道:
“見鬼了......見鬼了......”
他腿軟手滑,冊子“啪”的掉在地上。
劉瞻上前兩步撿起那本冊子,開啟一看,也驚叫起來:“字、字消失了!難道是苦主顯靈,將他寫的字帶走了?”
冊子回到太子手上時,連最後封面上寫的兩個字也消失了。
這本冊子,包括聖人在內,數人都看過,禁軍還是憑著這冊子去到處抓人。現在上面像從未寫過字一樣乾淨,確實令人震撼。
馬公儒抹了一把額上的虛汗,磕磕巴巴的說:
“我、我要去向聖上稟報此事,呂用之是個......妖道!這一定是他施的障眼法......”
太子看了他一眼,微笑道:
“馬公公睿智,本太子也覺得必是如此。李楠,傳我口諭,立即將被這妖道汙衊的人無罪釋放,將鄭顥好生送回府裡,請太醫為其醫治。”
他又看著驚恐萬狀的呂用之道:“至於這妖道,關入侍衛獄,釘上鎖魂釘,冬祭......就用他祭天。”
馬公儒不可能再為他說話,要不怎麼向聖人解釋那本冊子上的字,為何會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平白消失?
鄭顥和軒轅集一同被送回了鄭府,萱兒得了訊息,早就等在那裡。軒轅集肩上的釘子尚未拔出,崔瑾昀很快進了為他安排的房間,先為他治傷。
“三郎......”
鄭顥拉起萱兒的手,微笑著說:“我很好,虛驚一場而已,你不用擔心。”
兩人正在執手相看,聽到有人叩門,接著來人對阿硯說:
“吾乃御前內侍,快叫鄭顥出來接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