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兄長放心!保證誤不了事。”蕭寒朝他擺擺手,他看了一眼南珠、金珠,小聲對公主說:
“您的車伕,我會好好款待他,替您趕車的那位......過去您就知道了。”
李萱兒點點頭:對,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,宮裡的車伕,將來難免不被問到,說漏嘴就不好了。
平康坊裡的人不比燈市的人少,街道上燈火通明,酒樓、花樓裡燭光搖曳,這幾天老少郎君們全都出手闊綽,正是歌姬舞姬們賺錢的好時候。
蕭寒專撿人家的後院走,這裡和前堂宛如兩個世界,天地一下子安靜了下來,迷宮似的小巷,他輕車熟路。他帶著她們,穿了幾家酒樓,才在某家的後院,看見了公主的馬車。
宮裡的車伕早被他們支到了酒樓上,在馬車邊等著她們的,是那個熟悉的男人。
李萱兒眨眨眼睛:楊懷信什麼時候也被他收買了?
鄭顥一身玄色圓領束腰窄袖袍,腳蹬高筒黑底烏皮靴。再把披風上的風帽往頭上一戴,還真認不出,此人就是太學裡傳道授業解惑的鄭博士。
李萱兒下意識的摸了摸脖子上掛著的一個墜子,那是鄭顥給她的牙哨,用十五母親的獠牙做的。他說:出門時候帶著,遇到危險吹響,總會多一分得救的機會。
“幹嘛盯著我看?換了衣服不認識了?”鄭顥含笑低聲問道。
“不,就是在想,你是用什麼辦法做到文武兼修。”萱兒鎮定回答。
“用了比別人多一倍的時間。”
鄭顥笑了,露出一口白牙,顯出他少見的天真:真希望有一天能告訴你真相,我也想知道,你一個人經歷的那些歲月。
萱兒朝他翻了個白眼,抬腿上了車。馬車慢慢出了平康坊,一路向南,往啟夏門跑去。
才到半路上,天就完全黑了,李萱兒她們從車窗往外看,興慶宮的空中,正綻放出美麗的煙花。
“金珠南珠,快看,那是長安城在為你們送行呢!”
“是的,公主,我會一輩子替您祈禱,您是好人,會幸福到老。”
金珠拉著南珠的手,對著公主,用女蠻國語言唱起了歌,公主也開心的拍手打著節奏,雖不知她們唱的是什麼,但能聽得出她們歌聲裡透著歡樂。
今天城門比平時關得晚,出城的時候,也沒怎麼檢查。很快,金珠她們上了回家的馬車。
“啊!總算把她們送走了!”萱兒還沉浸在剛才的歡樂裡。
忽然鄭顥推了她一把:
“快上車!”
萱兒毫不猶豫的跳上了車,鄭顥也坐到了車伕的位置。他盯著前方,側過臉來對萱兒說:
“坐墊下面有弓箭。”
萱兒大驚:出了什麼事?居然要用到武器?